雲晚意還雲裡霧裡——鎮北王親臨,肯定是腿疾犯了,竟然還知道禮讓先來後到?
而且先前聽雲柔柔的意思,鎮北王應該病的起不來床。
剛才那樣,除了腿腳好像有問題,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樣子啊!
等上樓後,洪鐘也嘀咕道:“今日的鎮北王,看上去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是哪兒奇怪。”
“别想了,先處理薛誌忠吧。”雲晚意倒沒多想,走過去給薛誌忠把脈。
吐出淤血,又有老參吊命,薛誌忠的脈象比一開始好了很多。
“如何?”看著雲晚意神色凝重,洪鐘小聲詢問道。
“暫時死不了,腹內的傷不是一時半會能修複。”雲晚意收回手,道:“就算日後恢複,也需要經年躺在榻上。”
“換而言之,真成廢人了。”
湯藥早就熬著了,很快就有人端上來。
洪鐘還在愁怎麼給薛誌忠喂進去,就見薛誌忠幽幽睜開眼,整個人很是難受,氣息微弱,也止不住的哎喲叫疼。
“睜眼了!”洪鐘放下湯藥,既是驚詫,又是欽佩:“姑娘這手起死回生真是絕妙啊!”
“起死回生也算不上,他還有一口氣沒徹底嚥下,真要氣絕,我也沒辦法。”雲晚意頓了頓,道:“還是叫薛夫人來看看吧。”
薛夫人跪在鎮北王身前,哪怕是洪鐘來傳薛誌忠醒了,她也不敢動彈。
洪鐘訕訕的看向常景棣:“請王爺網開一面,先讓薛夫人先去看一眼薛公子,免得等會薛夫人不認賬。”
按照常景棣的脾氣,是不可能讓薛夫人起來的。
可想到薛夫人和雲晚意立下了賭約,又隻能冷聲道:“去。”
薛夫人鬆了一口氣,謝恩後連滾帶爬的往樓上跑,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
等一瘸一拐撲到榻前,看到薛誌忠當真睜開眼,又哭又笑道:“我的兒,你可算醒了,娘一直跪著請求菩薩保佑。”
“果然菩薩也覺得我們娘倆可憐,給了奇蹟啊,你可算睜眼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這番話,聽的雲晚意直翻白眼。
什麼菩薩保佑,就他們母子這樣的貨色,菩薩要真顯靈,也是一腳給他踹進地獄!
洪鐘也很是不屑,分明是這姑娘一手救活了人,薛夫人一句感謝都沒有,就攬功自居!
薛誌忠剛醒,虛弱的很,還說不了話,疼的隻掉眼淚,艱難抬手指了指身上。
薛夫人扒開衣裳,眼淚又一次洶湧而下:“我的兒,這一看就疼,我這就讓他們給你醫治!”
再抬頭轉向雲晚意和洪鐘時,薛夫人面上的慈愛變成了淩厲刻薄:“趕緊給我兒子止疼,他都這樣了,你們看不見?”
“他那個樣,你們肯定找遍了城中所有大夫,沒一個人能治,如今能醒都是萬幸。”雲晚意冷哼一聲。
“連治腑臟的藥都還沒喝,止疼?可能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薛夫人怒目而視:“不止疼,讓他活活受著?”
“薛夫人,薛公子要先吃治療腑內的藥,止疼的藥物暫時不能用。”洪鐘出面解釋道。
薛夫人沒别的辦法,嘴裡罵罵咧咧,接受了現在的局面:“你們就是庸醫,這也不行,那也做不到!”
“算了,兒子,我帶你回去,咱們再請更高明的大夫。”
“薛夫人帶人走可以。”雲晚意冷哼一聲,鳳目斜睨:“薛公子情況還不穩定,出了這個門,什麼後果我們不保證。”
“還有,薛夫人别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隻要我救活他,你要當著眾人的面,給洪大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