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舟握住她的手,眉眼間都是神采飛揚的笑意:“去約會
沈晚瓷以為他帶自己去的地方是商場,購物、吃飯、看電影、下午茶、娛樂項目,那地方應有儘有,很容易就混完一天了,但她沒想到,薄荊舟帶她去的地方居然是遊樂場。
看著面前這個處處充滿童趣的地方,哪怕沈晚瓷已經接到薄荊舟遞來的門票了,但還是又確認了一遍:“你要玩這個?”
今天領證,沈晚瓷特意給薄荊舟找的正裝,襯衫、領帶、袖釦、西褲、皮鞋,一樣不差,往那兒一站,跟領導巡視似得,和這裡的氛圍著實不搭。
“嗯,”薄荊舟摘了領帶,將襯衫的釦子解開了兩顆,取下袖釦,再把袖子隨意的擼到手肘處,這樣雖然不那麼正了,但在一群穿恤牛仔褲的小年輕中,再配上他兩米八的氣場,硬生生被襯出了教導主任的既視感。
沈晚瓷低頭悶笑,任由薄荊舟牽著她的手去了檢票口,週中沒什麼人,又是下午,一路暢通無阻的就進去了。
進了門,離遊樂設施還有一段路,兩人也不急,就這樣牽著手,慢悠悠的往裡走。
她問:“怎麼想到來玩這個?”
不管怎麼看,她都看不出來薄荊舟會對這種小孩子玩的地方感興趣,難道他悶騷?面上不顯,心裡其實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薄荊舟:“你喜歡
沈晚瓷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如果不是昨晚看了他的日記本,她也不懂這話背後的含義。
那是很尋常的一天,她和沈璿因為一點小事鬨得不可開交,後來還當著沈震安和他後老婆的面大打出手,她被那個老渣男甩了一記耳光,從家裡跑了出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逛,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遊樂場門口。
她媽媽去世之前曾答應過她,要帶她來玩,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下意識的走到了這裡。
那一晚,她頂著臉上鮮紅微凸的巴掌印,蹲在遊樂園門口哭了半宿,一邊哭一邊詛咒沈震安兒孫滿堂,沒一個是親生的。
因為沈璿被打這種事,在她之前的人生裡,簡直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了,所以受了委屈蹲在遊樂場門口哭的這個場景,很快就被她遺忘了。
但昨晚,她從薄荊舟寫的日記裡看到了那件事,又將那段記憶給喚醒了:「年四月二十,晚瓷從家裡跑出來,在夢幻穀遊樂場門口蹲著哭了三個半小時,我開車跟了她一路,但她並沒有發現我。」
沈晚瓷:“你那個時候一直都在?”
看著我蹲在那兒,哭的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薄荊舟很自然的接過了話,他的聲音低低的,聽著還有幾分委屈:“嗯,我開車跟了你一路,你都沒有發現
他早上習慣性的翻開日記本,一眼就看到了最後幾頁,沈晚瓷寫的內容,便知道這事曝光了。
曝光了便曝光了,反正晚晚也知道他如今的情況,沒必要再藏頭露腳,他的注意力幾乎全落在了她寫的那些內容上,手指撫過紙業上微凹的痕跡,眼眶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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