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同雲朵點了點頭,隨後躬身行禮側身站在了通往內宅的月洞門門口。
百曉生不露痕跡得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雲朵,果然逼著她現身了。
他也不知道為何就喜歡逗弄這個板著一張冷臉的小丫頭,覺得甚是有趣。
他至從認親成為雲王後,王府裡不曉得被塞了多少女人。
可那些女人都太無趣,要麼就是有所圖貼上來宛若狗皮膏藥似的。
要麼便是懼怕他,和她們說句話嚇得都像是鵪鶉一樣。
唯獨這個跟在主子身後,乾脆利落,不亢不卑的小丫頭,想想都覺得有趣。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園子裡,剛過了初元節,春寒料峭,園子裡顯得很是荒蕪,隻有一簇春梅在寒意中綻放,吸引百曉生駐足抬眸。
他抬起手臂拈了一朵晶瑩剔透的春梅,轉身便簪在了雲朵的鬢邊。
雲朵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此番被百曉生這個動作狠狠驚了一跳,忙要躲開,奈何梅花已經落在了她的鬢邊,她抬起手便要抓下來。
“你敢?”百曉生難得沉了臉。
若是放在以前,雲朵有什麼不敢的,直接弄下來丟掉便是。
如今倒是被百曉生這一聲嗬止定住了心神。
雲朵抬眸定定看向轉過身的百曉生,對於這個如今尊貴至極的男子,雲朵心頭卻不怎麼敬重。
之前自己跟隨主子與這個男子接觸過幾次,這個男人愛財如命,貪婪無恥。
當初作為百曉門的門主,這廝就經常坑蒙拐騙,連自家主子的銀子都敢坑。
她對他可沒什麼好印象,沒想到的是這人搖身一變竟然做了監國太子。
雲朵一時半會兒對對方身份如此大的轉變,有些適應不過來。
她此時纖白的手指緊緊捏著那朵春梅,抬頭定定看著面前尊貴的男子,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雲朵不太喜歡這種輕挑的人,哪裡有隨便拈花給人家小姑娘頭上戴的?
雖然她與他身份天差地别,可她是睿王府的婢女,而他是監國太子。
他又不是她雲朵的主子,憑什麼就這般調戲拿捏她?
“戴上!”百曉生也不知為何來了脾氣。
他與這個小丫頭聚少離多,每一次見面,情形都不太愉快。
還有幾次差點被這小丫頭揍了,如今瞧著她有趣,不想她這是玩不起嗎?
她不想戴他送的花,他偏要讓她戴上。
雲朵死死盯著百曉生一時間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手中的春梅直接被她丟到地上,抬起腳擰了個稀碎。
“殿下,民女不愛戴花,還請殿下寬恕!”
雲朵的行為頓時讓百曉生吃了一驚,這小丫頭脾氣見長
百曉生也來了氣,又從枝頭上摘下一朵,這一朵開得更豔,一把掐住雲朵的手臂,雲朵想要掙脫。
“你敢對我動武不成?可别給你主子惹禍!”百曉生咬著牙,硬生生掐著雲朵的手,這一次直接將花簪進了雲朵的髮髻。
不想剛簪進去,花又被雲朵摘了下來,踩進了泥裡。
“殿下,民女不愛戴花。”
“本殿讓你戴你就得戴!”
“殿下何必強人所難。”
兩人還真的杠上了,一個偏要給她頭髮上插一朵花,一個偏不。
一來二去,雲朵心頭的火兒壓不住了。
百曉生一把掐住雲朵的腰,將她勾進懷中。
雲朵滿臉赤紅,第一次與盛年男子如此親近,對方身上的氣息讓她驚恐。
雲朵下意識推開,不曉得百曉生腦子也抽了,竟是俯身吻了下來,勢必要將這朵高冷之花製服。
雲朵哪裡能忍,一拳砸向了百曉生的眼眶。
百曉生連連退了幾步,捂著臉好半天緩不過勁兒。
百曉生氣急,剛要說什麼,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百曉生死死盯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女子,露出一個很欠揍的笑容。
“小丫頭,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