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替他把過脈,最重要的就是腿的問題,其餘不是什麼大事。
聞言宋九璃放了心,卻不敢再靠近他,怕給他帶來災難。
“行了,都嚇到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宋九淵拿著方巾細細的擦拭著薑綰送給他的劍,上面染滿了狼的鮮血。
“盛公子,留步,我有話同你說。”
其餘人都走了,隻餘下薑綰宋九淵以及盛毅。
薑綰開門見山,“吃了我的藥,你晚上還會幻肢疼嗎?”
“好許多了。”
盛毅老實回答,即便好了許多,可那種感覺如影相隨,太難受了啊。
“本來我不想同你說的那麼直白。”
薑綰輕歎一句,“但你今天差點出事,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
“什麼?”
盛毅抓著輪椅的手微微泛白,一側的宋九璃忽然開口。
“盛毅,以你的本事,即便雙腿不能站起來,打殺幾隻狼不是什麼問題,你方才在做什麼?”
宋九淵洞悉一切的眼眸讓盛毅心口發堵,他擰著眉心,難受道:
“我……”
他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明明從前的他是可以躲過去的。
可是忽然他的腿開始隱隱作疼,再然後他好像失去了意識。
“盛毅,你的身體沒問題。”
薑綰語氣認真,“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
我那些藥雖然能緩解一些,但歸根結底,要靠你自己克服。
心病最難醫,你懂我的意思嗎?”
“對不起。”
盛毅苦笑了一聲,“聽王爺說你是神醫。
看來我不要小心砸你的招牌了,但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想想你馬革裹屍的父兄,還有正在被欺辱的姐姐。”
宋九淵繃著臉,“盛毅,别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姐姐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沒有了盛家做靠山,盛毅的姐姐在婆家舉步為難。
盛毅愣在了原地,他微微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好一會兒,他忽然泄了氣。
“不行,我不行,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
薑綰指尖一動,一根銀針落在盛毅身上,差點暴亂的盛毅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他極力剋製住心底的情緒,再抬眸時,那雙眉眼微紅,像是充血了似的。
宋九淵拍了拍他的背,“兄弟,盛家軍不能沒有你。”
就好像宋家軍不能沒有他一樣。
“我懂。”
盛毅用力點頭,“薑綰,我會配合治療,即便不能走路,我也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好。”
薑綰看他眼裡燃燒起鬥誌,這才放心了一些。
等他們三個下山時,宋九弛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依然是女子們坐馬車,男子們騎馬,盛毅是個例外,他單獨坐一輛馬車。
上馬車時,薑綰瞥見齊楚微紅的臉,想到盛毅出事時她和宋九弛單獨出現,薑綰心底有了數。
倒是宋九璃,她掀開馬車簾子瞥了一眼外面,小聲問薑綰。
“綰綰姐,盛公子如何?”
“他沒事。”
薑綰並沒有透露盛毅的病情,倒是剛戀愛的齊楚,她直勾勾的盯著宋九璃。
“璃兒,你怎麼這麼關心盛公子?”
“他方才救了我,我總不能忘恩負義。”
宋九璃理直氣壯,三人說笑著,並未注意到茯苓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茫然的情緒。
救了她就要感恩嗎?
那方才程錦……
茯苓搖頭,對上薑綰疑惑的視線,“茯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