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柳姐的身後,他很想像從前那樣去伸手攬著她的腰,讓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自己,可是腦海中卻閃過柳雙雙那笑靨如花,這手怎麼也伸不出去。
柳姐把菜裡添了湯燉好,蓋上鍋蓋,一轉身的時候正看到孫易那張青白不定的面孔,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簌簌而落,一伸手就緊緊地抱住了孫易。
她的心中委屈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唯有孫易強壯而有力的身體才能給她一點點安全感。
孫易在猶豫,甚至有些恐懼,她又何嘗不試,甚至她平時遇到過一些向她獻殷勤的男人,也曾經考慮過找一箇中年男人,但是每一個人都無法再入她的眼,怎麼看都比孫易差了不止十萬八千倍,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也無法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甚至她也想過,哪怕自己隻是當他的嶽母,隻要時常能夠看到他,遇到了為難的事情他能夠站在自己的面前,幫自己遮擋一下風雨,自己寧可當一個不要臉的女人,隻要他想,揹著雙雙偷偷的……
想到這裡,柳姐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似的有些疼,剛想鬆開孫易,孫易的手已經撫到了她的後背上,輕輕地自上而下地撫動著,他的手似乎像握著火炭一樣,讓她本已經冰冷的身體又升起了暖流。
如同浸在無邊的暖洋裡,心中的委屈儘數化做為輕煙消散不見,淚水也止住了,隻是鼻子還有些紅紅的。
“我去洗把臉,一會雙雙回來看到成了什麼樣子!”柳姐有些難為情地道,看著孫易的衣服上也被她的眼淚弄濕了一大片,趕緊給他脫了下來到衛生間裡洗了。
柳雙雙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手上拎著一兜啤酒,還有幾樣飯店裡打包回來的小菜,一進門就笑嘻嘻地道:“我又買了一些好吃的,對嘍,樓下有一隻叫包子的流浪狗,長得好可愛啊,我餵了兩根火腿腸就要跟我回家呢!”
“那你怎麼沒領回來?”孫易笑道。
柳雙雙撇了撇嘴,“要養狗也要養一點白那樣的猛犬啊!”
“哈哈,城市裡可不讓養!”孫易笑著接過了啤酒放進了冰箱裡頭。
吃飯的時候,柳姐突然道:“這兩天我就把超市兌出去吧,雙雙,你老實的呆在學校,他們應該不會到學校裡去找你的麻煩!”
“媽,那你呢?”
“我?我回林市去,冷玉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可以去幫她一個小忙!她可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呢!”
聽到柳姐提到了冷玉,孫易忍不住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前陣子冷玉給他打電話,讓他執掌省城分公司,但是孫易沒乾,而且聽冷玉的語氣還有點威脅的意思在裡頭,他想不通,冷玉靠什麼來威脅自己。
難道她想從柳姐這裡下手?冷玉是知道自己的性格,肯定是乾不出這種事情的。
柳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似乎隻是一個賢妻良母,但是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孫易承接的公路基建工程,大小工程隊足足上百個,仍然被柳姐打理得井井有道,而且因為自己的原因,她跟林市還有鬆江市道上人士的關係非常不錯,至少不用擔心誰敢打她的主意。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孫易並不怕了龍少,而且一旦鬨騰起來,怕誤傷了柳姐。
孫易在這裡安排這娘倆的時候,龍少那邊已經在發火了,今天他裡子面子一起丟了個乾乾淨淨,堂堂龍少,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在省城這地界上,還從來都沒有丟過這麼大的面子,隻在米國的時候被警察抓過一次,交了好幾萬美刀的保釋金。
那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也就認了,可是自家地盤上受辱,他哪受得了這個,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就去見了華堂的堂主,龍浩天的鐵桿手下,在華青幫中地位僅次於老狗的第三號人物老雷。
老雷看起來十分粗豪,一臉的大鬍子,四肢粗壯有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一雙大眼一瞪,是人都要懼上三分。
狗哥辦事能力強,是龍浩天最器重的手下,而老雷粗中有細,一向都是急先鋒,隻不過辦事難免會有些粗暴,所以屬於殺手鐧,輕易不會動用,一旦動用起來,必定是鮮血淋漓的大事。
老雷推開包間的門,龍二身邊正伏著兩名赤身女子,看樣子還是練過的,身體極其柔軟,正擺著極為怪異的姿勢,龍二一會弄弄這個,一會弄弄那個,一槍六洞不亦樂乎。
“哈哈,龍少好興致!”老雷哈哈地大笑著,伸手抄過一瓶子皇子禮炮對著瓶口就吹了一口。
“龍叔也來幾下爽爽!”龍少拍拍旁邊那名女孩的羞處向老雷道。
老雷趕緊搖頭,“算了吧,還是龍少你玩吧,我家那口子鼻子賊得很,而且看得也緊,不怕龍少笑話,我下面那玩意上還畫著小綿羊呢,要是綿羊沒了,非把鍵盤跪碎不可!”
這老雷也是個妙人,血裡來火裡去的道上硬漢,便便娶了一個研究生老婆,老夫配少妻,難免腰桿不硬,是個怕老婆的,而且老雷不以為恥,反而為榮,開口必將老婆掛在嘴邊上,捱了老婆兩巴掌他也能吹噓上幾天。
龍少的身體抖了抖,胡亂地在一個倒立在沙發上的女孩嘴裡清理了一下然後提起了褲子,直接把她們赤著身子趕了出去,坐到了老雷的對面,正要倒酒,老雷卻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還是這麼喝酒爽快,又不是啥外人,我對女人沒興趣,就好點小酒,知道是龍少請客,趕緊多喝點,平時家裡那口子管得嚴!”
“哈哈,雷叔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龍少乾巴巴地笑了兩聲,然後臉色一正道,“雷叔,找你幫點小忙,收拾個小癟三!”
老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哪還用得著咱們華堂的人出手,直接給老鄒打電話,堂堂市局的副局,收拾個小癟三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
龍少的臉沉了下來,“我已經打過了,不過被姓耿的給攔下來了!”
“姓耿的?”老雷微微一愣,腦海中馬上閃過一個人的身影,道上混的對警務口的變動十分敏感,每個人上台都有不同的執政風格,一個不小心栽進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