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才敢確定她的心。
“之之,抱我。”
他說。
鹿之綾溫順地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薄妄深吸一口氣,低頭靠在她的身上,感受著這如夢境一般的夜晚。
“薄妄,我知道我現在的感情對你來說不夠真實,可你給我一點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喜歡你,多想擁有你。”
她說著,在他的額角親了下,然後緊緊擁住他,像護著自己那顆珍貴的珍珠。
“野狗喜歡。”
他擁著她道,嗓音低沉認真。
鹿之綾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迴應她那句誰會喜歡孤魂野鬼。
她鬆開他,薄妄眸色極深地盯著她,用最扭曲的一張面龐給予她最驚天的告白——
“野狗不喜歡孤魂野鬼。”
“野狗喜歡月亮。”
“……”
鹿之綾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眼淚毫無征兆地淌下來。
她再怎麼覺得自己不好不配,在他眼裡都是月亮。
好久,她迴應他。
“月亮不喜歡野狗。”
“月亮喜歡珍珠。”
薄妄凝視著她,深邃的眼裡漸漸生出一抹奇異的色彩。
……
告白之後,薄妄又被鹿之綾拎回醫院養傷。
忙得焦頭爛額的阮蜜抱著大大小小的檔案趕往醫院,站在病房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
伴隨著鹿之綾的聲音傳來,同時響著的還有悅耳的箏聲。
阮蜜推門進去,就見鹿之綾坐在古箏前,動作流暢地彈奏著,一曲樂從她纖細的指尖流淌出來,一頭長髮用桃木簪子溫柔挽起,烏絲如瀑,好一副美人彈箏圖。
再看薄妄,穿著個病號服半躺在病床上,剝著個橘子在吃,一派享受的模樣。
好傢夥。
這是在養傷?這分明是君王不早朝啊。
她怎麼就這麼看不慣呢!
見阮蜜進來,鹿之綾收了尾,停下彈奏,“蜜姐,坐。”
“薄總這日子過得不錯啊。”
阮蜜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一句,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來,“可憐我們這種辛苦命,天天給人打工,沒個盼頭。”
薄妄接過鹿之綾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聲線極沉,“知道是辛苦命就多乾活。”
跑醫院做什麼。
“……”
阮蜜瞪圓雙目睨向鹿之綾,不爭氣的小七,你治治啊!
可這會薄妄還在恢複期,鹿之綾寵著還來不及,哪裡願意治,隻能當看不懂阮蜜的眼神。
行。
她自己來。
阮蜜微微一笑,“小七,你晚點抽個時間和我去見下廖家鳴。”
“廖家鳴?”
鹿之綾端水遞給阮蜜,有些愕然。
“是啊,廖家出事那天,是你發現他還活著,讓他及時得救,他現在對你念念不忘,據說昏迷著還不停叫你的名字……”
阮蜜話是對鹿之綾說的,眼神往薄妄身上飛。
鹿之綾有些無奈地看向阮蜜,衝她搖搖頭。
不能亂說話啊蜜姐。
阮蜜也隻當看不懂。
薄妄靠在床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手裡的橘子不甜了,被他直接放一邊,“廖家都死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情想些有的沒的。”
“話不能這麼說,絕境之下遇到一雙溫柔手抱他,給他活下去的希望,是個人都會銘記。”
阮蜜說道。
“你抱他了?”
薄妄立刻看向鹿之綾,眸色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