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都靜靜地看著,沒有催著喊著答應他,這是薑浮生自己的決定。
隻有她能自己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
李明淮跪在地上深深地看著她,眼神已幾近乞求。
他拿著戒盒的手指在輕微顫栗,他清楚浮生喜歡什麼,所以他知道,如果這一次她不答應他,就說明她真的已經徹底放下了。
夜晚的風帶了些許的涼意,輕輕地吹過每個人的身邊。
大家吃燒烤的動靜越來越小。
李路還抱著籃球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地看著這一幕。
見薑浮生站在那裡遲遲不說話,李明淮垂下眼,掩下眼底的絕望,才抬起臉把手裡的戒盒放進她手裡,“浮生,你把這個收下,就當是個小禮物,等你有喜歡的人時就把它丟了。”
面對喜歡之人的無聲拒絕,李明淮選擇了體面結束。
他不想跪在這裡一直逼她。
“……”
鹿之綾看向薑浮生,她真的能放下對李明淮的感情?
薑浮生站在原地,看著手裡突然被塞進來的戒盒,有些懵地看向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明淮的眼底死灰複燃,一張冰塊臉都有了最直接的喜出望外表情,“什麼?”
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我不太懂你為什麼突然要去考試。”薑浮生不明所已地看向他,“你不想跟大少爺做事了?要去考編?”
他怎麼突然改變人生規劃了?
大少爺知道嗎?
那她要是答應他的話,以後是不是要跟著他搬出去住?
那她就不能經常見到之綾了呀。
“噗——咳咳咳。”
鹿景煥實在沒繃住,一口燒烤卡在喉嚨裡差點嗆死,再也憋不下去,“你們倆的情商是怎麼能湊到一起的?”
難以理解。
天下奇聞。
李明淮也沒想到薑浮生愣在那裡是在考慮這個事情,不禁有種在水裡溺了很久突然冒出水面的感覺,頓時低頭笑起來,笑得眼睛更紅,再抬起頭時那種眼神又是開心又是悲哀……
“浮生……”
他喚她的名字,聲音抖得不像話。
薑浮生被他的眼神懾住,心口狠狠一顫,忍不住伸手摸上他的臉,指尖輕輕在他眼睛下方抹過,“你怎麼了?”
“沒怎麼……”
李明淮仍是笑,越笑越讓人感覺到那種悲傷。
沒人知道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好像死了一遍。
他抓上她的手,包裹著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戒盒,“那這個……”
“你給我戴啊,難道要我自己戴嗎?”
薑浮生很是不理解他的小心翼翼。
他李明淮一個孤獨行者都敢當著眾人的面下跪求婚,她有什麼不敢嫁的?
再說連她父母都在勸她和好了,她還顧慮什麼。
“好,我給你戴。”
李明淮從戒盒裡取出戒指,他握上的手試圖把戒指戴進去,但他的手顫得厲害,幾次都沒能戴進去。
見到這場面,阮蜜也忍不住玩笑起來,“李明淮,你行不行,不行我來給浮生戴。”
大家鬨笑。
薑浮生低眸看著緊張到不行的李明淮,心臟竟莫名跳得快起來,臉也微微發熱。
“謝了,不用。”
李明淮倔強地靠著顫栗的手把戒指戴到薑浮生的無名指上。
薑浮生盯著手上戒指上的鑽石,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水光,她低眸看向還跪在那裡的李明淮,“你真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