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道,又道,“不過這片林子不錯,很適合用來折磨人。”
“啊?”
鹿之綾聽懵了。
什麼叫很適合用來折磨人?
但很快,她明白了些什麼,“薄棠在哪?”
薄妄看她一眼,眸色深沉,“不太適合你看。”
“……”
鹿之綾默。
看起來毫無人煙的枯林深處,厚厚的積雪中被走出一條路來,一片被砍伐過後的空地上有一個深坑。
深坑邊緣站著十幾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
雪紛落下來,落在他們的身上,風聲蕭瑟。
其中一人往深坑裡看去,冷聲道,“薄二少爺,早點說出那個暗中助你的人,你也能少受些苦。”
隻見深坑裡,薄棠被懸空吊著,一雙手臂用繩子固定著綁在地面的樹樁上。
聽著上面的聲音,薄棠垂著頭顱,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一樣,他身上僅穿著單薄的襯衫長褲,一張清俊的臉龐凍得青裡發紅,嘴角溢位鮮血。
他的手被薄妄打骨折,此刻吊著疼痛更加撕心入骨,他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了。
他的手腕被綁得很緊,勒得磨破了皮,鮮血溢位一滴滴砸落下去。
雙腳下方的坑裡頓時發出一片“嘶嘶”的聲響。
薄棠垂眸看下去,隻見滿坑的蛇聞到鮮血的味道頓時蠕動起來,吐著舌芯,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立起來想去夠他的腳,嘗一嚐鮮血的味道。
這是個蛇坑。
薄棠就這麼在冰天雪地裡被吊在蛇坑裡,他盯著下面一條條無骨的蛇,恐懼已經爬遍他的全身。
他自嘲地低笑起來,這折磨人的手段,他真是自愧不如。
“殺了我吧。”
薄棠張開凍到乾裂的唇,麻木地開口。
他清楚,自己就這麼回到薄家也不會有前程錦繡等著他了,還有鹿之綾。
不管他怎麼努力,怎麼費儘心思,她都屬於不了他。
……
“蛇林?蛇坑?”
鹿之綾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汗毛都豎起來了,脊骨都冒出寒意,“不用這樣,把他交給警方就好。”
薄棠綁架她的證據已經確鑿,這個牢獄之災他免不了。
要是薄棠身上有私刑的傷,反而以後到法庭上說不過去。
“放心,我不會讓他有太多外傷。”
薄妄站在她的身後抱著她,將她的手攏在自己的掌心裡,讓她能暖和一點。
他的動作溫柔,低沉的嗓音則浸著徹骨的陰鷙,“我隻要他比起活著,更想死。”
“……”
他的聲音比這天氣更冷。
鹿之綾怔了怔,在他懷裡轉過身來,抬眸看向他,面色蒼白,“是不是你來的時候,他對我……”
薄妄握住她的肩膀,聞言他想都不想地低下頭,強勢地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未出口的話。
他帶人悄無聲息摸進來的時候。
她正不醒人事地躺在床上,而薄棠就跪在她的上方,手勾下她肩上的肩帶,俯身欲去吻她……
但凡他來晚一步。
隻是一步……
薄妄用力地吻著她的唇,舌尖放肆侵入占有,握著她肩膀的手愈發用力。
好久,他才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地道,“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
鹿之綾能想到大概發生了什麼,她伸手抱緊他,反向安慰,“嗯,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别怕,薄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