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浮生驚呆地看著他,他瘋了?
“很好。”薄妄注視著面前的李明淮,慢條斯理地開口,“敢做背叛者,就該接受背叛者該有的下場。”
“隨時候教。”
李明淮一字一字道,完全和薄妄分割決裂。
“……”
薑浮生徹底懵了,她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鹿之綾站在那裡用紙巾替薄妄擦掉背上的茶葉,聞言,她轉眸看向李明淮,目光有些複雜。
薄妄轉身上車。
鹿之綾跟著上車,想了想,她還是回頭看過去,聲音清冽,“李明淮,注意安全。”
不管他要做什麼,都要注意安全。
聽到這話,李明淮眼中的震動一閃而逝。
……
薄家的祠堂在酆川區的鄉下區域,這裡還住著一些薄家的遠房親戚,靠著薄家的庇佑不做事也照樣生活滋潤。
祠堂環湖,地方是特地看過風水大師而建,依水而發,後面還有一座大山,靠山而生勢。
白玉柱雕龍畫鳳,伴著稀有樹木一路通往裡邊的祠堂。
道幽路長。
離祠堂老遠的地方,保鏢們就將車停了下來,替薄妄和鹿之綾拉開車門,“大少爺,我們就不送您進去了,先生請您在祠堂好好反省,明白自己到底是誰家的人。”
薄家祠堂規矩重,不是薄家人不能進。
薄妄看了一眼,牽著鹿之綾往裡走,保鏢立刻上前阻攔,“大少爺,她不是薄家……啊。”
一聲慘叫。
薄妄回頭一腳將人踹翻在地,面色幽冷,漆黑的眼掠過戾氣,聲音輕描淡寫,“還攔麼?”
“……”
保鏢捂著疼痛的肚子倒在地上不敢出聲,旁邊的保鏢們見狀也不敢再攔。
但有這一腳,起碼他們也能向先生交待,他們不是不攔,而是攔不住……
薄妄拉著鹿之綾往裡走。
鹿之綾第一次來薄家的祠堂,腳下踩的磚都是用的古磚,雕鏤精緻,一層一層往上鋪,像是建了個通天的道一般,威嚴莊重,處處都彰顯著薄家的氣派。
鹿家以前也有自己的祠堂,但比起薄家祠堂的這種巍峨,鹿家建的祠堂就是在平地勢上,仍是江南風情,氣息更溫柔平和一些。
太陽很大,薄妄沒有繼續往裡走,而是脫下外套往台階上一鋪,隨意地坐下來。
他慵懶地伸展雙腿,抬眸看她,“怎麼辦,你男人怕是繼承不了薄家了。”
那個時候,她為了給兒子謀個好環境,拚命教他,輔助他拿下繼承權。
現在,被李明淮輕而易舉地毀了。
鹿之綾在他面前蹲下來,陽光掠過樹木,樹影搖曳在她的身上,為她的長裙添上新的花紋。
她虛抱著膝蓋,一雙眼溫柔地看著他,“薄妄,你為我做的太多了,其實,沒關係的。”
小野姓薄,她沒有意見。
他這麼辛苦才有今天,不能毀在一個孩子的姓氏上。
“隻有這話?不問我為什麼?”
薄妄低眸凝視著她。
“為什麼?”
鹿之綾順著他問道。
薄妄抬起手挑了挑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性感,“那個時候不知道你堂叔還活著,就想給你鹿家添點人。”
“……”
添點人。
他是這麼想的。
鹿之綾的眸光微微震動。
“我想,有一天等你知道的時候,你會高興。”
隻要她高興,他做的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