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鹿之綾神色淡定地點頭。
米叔側目看向她,眼底掠過一抹難得的愉悅。
鹿之綾繼續道,“據我所知,這半年來的每一次土地拍賣薄家都很守規矩,反而是有些人占著自己是地頭蛇搞各種小動作,傷薄家不少人。”
“……”
“這麼一比,人品倒是立見高下。”
“……”
沒想到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知道這些,裴默頓時有些下不來台。
“嗬。”
好久沒說話的阮蜜忽然冷笑一聲,她看向鹿之綾身後的鹿家,道,“小七,你的心是完全在薄家了吧?那鹿家呢?”
“阮姐姐什麼意思?”
鹿之綾反問。
雨水嘩嘩地下著,不斷地拍打傘面,將每個人的內心都打得有些焦灼。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鹿家人死得不明不白,你這些年卻活得還挺瀟灑,從來沒想過做點什麼。”
阮蜜抬起長睫,在雨中盯著她。
“做什麼,自殺嗎?”
鹿之綾淡漠地反應。
“鹿家當年被全國圍攻,這樣大的陣仗你就沒想過是誰在主導嗎?”
阮蜜說道,“鹿家倒後,起勢最猛的就是薄家,你都不會覺得這裡可能有問題?你怎麼那麼心安理得地嫁進薄家?”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她,薄家有問題,她應該恨薄家。
鹿之綾並不上套,“薄家能在鹿家倒台之後收穫最大的利益,會不會是因為江南人忙著內鬥瓜分鹿家留下的攤子?”
沒外人的時候,江南人愛內鬥,有外人的時候,江南人又抱團比誰都緊,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而當時的薄崢嶸至少沒把“搶”字放在第一位,而是迅速發展自身旗下產業。
“……”
阮蜜蹙眉。
“而且阮姐姐也說了,我們鹿家當時是被所有人圍攻。”
鹿之綾站在傘下,笑著看向面前的一張張臉,雲淡風輕地道,“現在有臉站在我鹿家門前的,當年誰沒踩過鹿家幾腳?我真要恨,薄家還排不到前面。”
說完,她清麗的面容徹底冷下來,沒有一絲溫度。
阮蜜的面色泛了泛白,聲音壓低,“當時阮家不是我做主,我沒有辦法。”
作為當時和鹿家最要好的阮家,阮家的落井下石確實吃相難看。
“沒關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鹿之綾撐著傘往後退一步,冷淡地看著面前的所有人,“讓大家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她朝他們淡淡地點了下頭,轉身往裡走去。
米叔跟著她離開。
見鹿之綾油鹽不進,一幫公子哥千金小姐頓時急起來,看向阮蜜和裴默,“裴哥,阮姐,就這麼放她回去了?”
“她鹿之綾還當自己是個人物呢,傲個什麼勁!”
廖家鳴走出來,氣得不行。
鐘心敏也從車上下來,捂著肚子道,“裴哥,既然鹿之綾這麼不識相,我可以搞她了吧?”
“不能傷她。”
裴默沉著臉道,“她好歹是薄家重長孫的親媽,有這層關係,鹿之綾在江南就是我們可以和薄家打的一張牌,最好還是和為上。”
做生意,最忌諱動不動打殺。
“我們這麼多人過來夠給她臉了,結果她連門都沒讓我們進,她像是要同我們和嗎?”廖家鳴臉臭得不行。
“要不,給之綾一點小小的顏色,讓她明白想要江南住下去,必須和我們打好交道。”
裴默說著看向阮蜜,“你說呢,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