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堂大笑。
“好,姑父等著。”
季競笑著再次朝薄妄和鹿之綾低了低頭,然後抱著鮮花往樓上走去。
這一路上去全是伴娘團的關卡。
爆笑聲不停響起。
屬於年輕人的歡樂停都停不下來。
鹿之綾看丁玉君又在暗暗擦淚,便沒去看那個熱鬨,陪在老太太身邊寬慰她。
過去許久,又一陣尖叫聲傳來。
鹿之綾扶著丁玉君在沙發中央坐下來,薄清林也被扶過來,兩個喜墊鋪在地上,喜茶已經準備好。
剛準備完,季競就抱著薄媛從樓上下來了,像個誌得意滿的少年。
一室都在鬨鬧。
季競把薄媛放下來,兩人在喜墊上跪下來給老爺子老太太敬茶,這是離家前的最後儀式。
鹿景煥和鹿景凡又溜回來了,同鹿景曄站在薄妄和鹿之綾的身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
“我覺得堵門這個儀式很好。”
“沒錯沒錯,我們到時候就把家裡大門用水泥封上。”
“圍牆加裝電網吧?”
“過五關斬六將才能見到新娘子這個流程也很好啊,跳八千下繩怎麼樣?”
“你這招狠了點,三千米無繩自由蹦極吧。”
“要是這都攔不住他,那我們就把婚鞋砌牆裡去,抹得平平的。”
“漂亮!三哥優秀!”
“……”
這不是走儀式,這是希望她嫁不出去吧。
鹿之綾聽著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三個哥哥在開玩笑,俗稱嘴嗨,但架不住薄妄握她的手緊了又緊,她就快控製不住了……
控製再控製。
她直接抱住薄妄的胳膊,“别聽别聽。”
薄妄鐵青著臉,“我們辦婚禮那天,我讓人造個四面不透風的水泥房子把他們三個關進去。”
“……”
她的婚禮就非得和水泥過不去嗎?
這邊上演著爭鋒相對,那邊丁玉君給薄媛、季競都送了一個大紅色木盒,裡邊是一整盒的純金首飾、一整盒的金條,打開來簡直刺眼。
新郎新娘磕頭。
丁玉君哽嚥著彎下腰,緊緊握住兩人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季競,薄媛,你們是夫妻了,彼此要真誠相待,相扶相持,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庭,知道嗎?”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薄媛。”
季競鄭重地道。
薄媛紅著眼眶不說話,手卻不住地抓著丁玉君的手,捨不得就這麼離開。
“差不多了,要準備背薄媛上車了。”
鹿之綾微笑著收回視線,一轉頭就見薄妄低頭按著胃部,面色有些蒼白,一滴冷汗自額角淌下來。
又不舒服了。
她的心臟抽搐了下,扶著薄妄的胳膊轉頭看向三個哥哥。
“我陪你送薄妄回去休息,老五老六,你們兩個擋著點,注意說話。”
鹿景曄嚴肅下來,跟著扶過薄妄,和鹿之綾悄悄將薄妄從人群裡扶走。
薄妄的病還沒好,這事一直瞞著,往大了說,大財團掌門人有這生死未卜的病,底下會亂;往小了說,老爺子老太太年紀大了,哪受得起這樣的重創。
“新娘子出門——”
有人大聲喊道。
丁玉君轉頭去尋薄妄的身影,薄楨還小,背不動薄媛。
眾人也跟著去尋,人呢?剛剛不是還在這裡?
鹿景煥和鹿景凡擋著眾人的視線,不讓他們發現正在悄悄離開的薄妄,但架不住疑惑的聲音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