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這麼久的煙花有點太久。
“沒事,查不到我。”
薄妄一手拿著兩本小紅本,仔仔細細欣賞著。
“嗯?”
鹿之綾不解。
“我讓人買的時候放話是薄崢嶸為了紀念亡妻。”薄妄揚高手中的小紅本,怎麼看怎麼好看。
紅色。
這顏色現在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什麼?”
鹿之綾聽得完全呆住。
他在說什麼驚天之言,他是以薄崢嶸的名義去買的煙花?
那大半夜的火燒江北,熱搜不是一下子就燒到薄崢嶸面前去了麼?以薄家追查的速度……
鹿之綾甚至還沒完全想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傳來。
訓練有素的。
有條不紊的。
薄薄的積雪被踩得稀碎。
“大少爺!”
幾十個保鏢齊刷刷地跑到台階下方站定,恭敬地朝薄妄低了低頭。
風雪冷意更重。
薄妄盯著手中紅本本的笑意逐漸涼下來,黑眸幽冷地往下掃去,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唇,“來得還真快。”
“薄妄……”
鹿之綾蹙眉,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是早就想好了,他們一結婚,薄崢嶸的人就找到這裡來?
“大少爺,先生在神山等你,一夜未睡。”
為首的保鏢冷冰冰地說道。
煙花燒江北,今晚k國一半的天都是亮的。
不止是薄崢嶸,這個晚上百分之九十江北的人都為他們兩個無眠了。
“走,我把這事解決了再帶你去看新房。”
薄妄收起紅本放進她的羽絨服大口袋裡,“你先去醫院陪老太太。”
薄崢嶸不敢在老太太手下對她直接動手。
“……”
鹿之綾攥住他的衣袖,她不放心他。
封振把車停在路邊,按了下雙閃,示意鹿之綾可以上車。
見狀,為首的保鏢冷冷地道,“不好意思,大少爺,先生交代,請鹿小姐一起回去。”
“是麼,那你們請下試試。”
薄妄輕描淡寫地道,牽著鹿之綾徑自邁下台階,走向封振的車。
“大少爺,你這是為難我們。”
保鏢歎了口氣,正要捋起袖子按下他們,周圍突然打過一道道的遠光燈,刺眼的燈光讓他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下一秒,就有數不清的身影從周圍衝出來。
滿天的煙花雨下,雪色繚繞,保鏢們很快就被團團圍住。
一時間,他們連薄妄和鹿之綾的邊都摸不到。
見狀,眾保鏢不由得放下手,頂著刺眼的燈光看過去,隻見這些人都穿著戴兜帽的衣服,看不出男女老少,看不到面容,他們的臉上全扣著一張白色空洞的面具,光是站著,就極具壓迫感。
……
鹿之綾坐到封振的車才完全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薄妄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手下了?”
封振坐在駕駛座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前面的場景。
兩方劍拔弩張的對峙氛圍緊繃到極點。
薄妄披著墨色的大衣慢悠悠地走到他們的車前站定。
漫天煙花落下,他不慌不忙地打開一顆紅色包裝的糖果,含在嘴裡,慢條斯理地道,“我今天心情好,就多問一遍,是我跟你們走,還是你們留下?”
白色面具的人不約而同地從腰間拔出槍。
“……”
保鏢們默默收斂了姿態,聲音也弱下好幾分,“大少爺,這邊走。”
人就這麼散了。
封振一臉震驚地看著,“我現在才真的覺著,薄妄和從前不一樣了。”
脫胎換骨。
自立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