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坐在門口,臉砰地就跟喝了幾瓶假酒似的爆紅,又窘又羞,“二伯母……”
見她這樣,二伯母這才意識到孩子們長大了,有些玩笑不好亂開,連忙誠心道歉,“不好意思,小七,二伯母說錯話了。”
“……”
鹿之綾垂下腦袋,下巴擱在膝蓋上,盯著自己的腳,看都不敢看别人。
臉上的溫度消都消不下去。
五歲寫的字,還能讓十四歲的自己社死一回……
她小時候怎麼那麼可怕。
“……”
薄棲收回視線,揉揉貓小野沒說什麼。
他現在開口不管說什麼,都會讓門口的女孩不自在。
鹿景瀾看向自己的妹妹,捨不得她過度社死,便笑著轉移話題,“三哥,那你們實驗所安保係統升級好了麼?”
“還沒完全好,薄棲為升級實驗室的安保,甚至把薄家的產品都拿過來了,明天就到,哦,還自帶安裝工人。”薆荳看書
鹿景燁到現在都覺得十分荒唐,轉頭看向薄棲道,“我那就是一個研究精神疾病的實驗室,真的沒有必要弄得好像有恐怖分子要來襲擊一樣。”
再說在江南,誰敢打他們鹿家的主意?
“還是謹慎些。”
薄棲垂眸看向掌下的貓小野,對上他的眼神,貓小野又表現出格外的諂媚,吐著舌頭連連舔他,彷彿在示意他,他說的對。
“行吧,看來這破除封建迷信是件任重道遠的事情,先吃飯吧,吃完再給兩個小的好好上課。”
大伯站起來招呼大家吃飯。
“……”
鹿之綾都不敢去看薄棲是個什麼臉,她悶著頭往圓桌湊,從餘光判斷薄棲的位置,然後離得遠遠的,硬是插進四伯父和四伯母中間坐著。
小女孩的羞窘在大人們眼裡清清楚楚,大家憋著笑沒拆穿她,紛紛坐下吃飯。
吃完晚飯,鹿之綾沒像之前一樣留下來聽奶奶講八卦,而是趁大家聊得熱火朝天,悶著頭溜了。
天氣不好,夜晚的天空陰陰沉沉的,看不到一點月光。
鹿家也隻有路燈照著。
鹿之綾走著走著就走到畫著家族樹的牆前,她停下來,靜靜地看著上面彷彿已經融進牆體的枝繁葉茂。
她從上往下看著一道道名字,然後就羞恥地看到自己五歲時候的筆跡。
“……”
鹿之綾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有些無奈地看著上面隱隱綽綽的字跡。
她那時候字跡稚嫩,但寫的特别明朗,哪怕糊了依然能看得清薄棲、鹿野兩個名字。
還是從她這一支長出去的,明明白白的一家人。
五歲的鹿之綾到底是什麼樣的社交悍匪啊,怎麼就把自己的終身都給定完了……
“之之?”
低沉磁性的好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
鹿之綾頓時大驚,有些慌忙地想去遮住牆上的名字,但薄棲又不是不知道,沒這個必要,想遮住自己腦袋,好像也沒必要。
到最後,她破罐破摔地蹲著一動不動,隻垂下個無力的腦袋。
就這樣吧。
“還覺得尷尬?”
薄棲站到她的身邊,低眸看她。
“羞恥。”
鹿之綾都不敢抬頭去看他。
“羞恥嗎?我不覺得。”薄棲的嗓音很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