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出那片逆光,兩個男人才看清楚她皎好的面容,她將長髮攏在一側,眉目如詩如畫。
季懷宗看著她,不自禁地坐直。
戚雪轉眸看向薄崢嶸,淺淺一笑,勾勒出幾分脈脈含情。
“……”
薄崢嶸的呼吸一滯。
他都忘記有多少年沒見過她對自己這麼笑了,恍惚間,他有種做夢之感。
但下一秒,戚雪就朝他走過來,拿起一直搭在臂彎上的男式大衣展開,替他披上,溫柔輕嗔,“和你說了天冷,要帶大衣,你又忘記。”
季懷宗坐在那裡盯著他們兩個,將棋子死死緊攥在手裡。
薄崢嶸盯著戚雪的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戚雪替他整理領口,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頸,薄崢嶸才陡然反應過來。
戚雪突然對他這麼熱情,是衝季懷宗。
他看著面前的季懷宗,笑了笑,自然而親密地抬起手握住那一隻柔荑,將戚雪拉到自己身側坐下,黑眸深深地看向她,嗓音低沉,“一件大衣而已,不用你特地送過來。”
“那不行,感冒不好。”
戚雪說著抱住他的胳膊,低眸看向兩人中央的棋局,道,“在下棋啊。”
“嗯,在懷宗這坐一會兒就回去。”
薄崢嶸撇不開眼,低眸一直盯著她眉眼間的溫情脈脈。
“……”
季懷宗看著眼前四目相對的兩人,幾乎將手裡的白子捏碎。
幾秒後,他扯扯嘴角笑道,“你們兩人這是……和好了?”
自從當年他回來,薄崢嶸和戚雪就崩了,十幾年都沒複合,怎麼會突然……
“嗯。”薄崢嶸盯著戚雪的眼睛說道,十分坦然,“追多少年了,終於回頭了。”
戚雪笑著仰起脖子看他,道,“我是看阿棲的面子,你再不管不顧地把財團拋給他,他哪裡還有自己的時間?”
季懷宗看過去,就見戚雪雪白的頸上染著兩處小小紅痕。
他笑著去端茶杯喝茶,低下眼,眼底的嫉妒和恨意交織在一起,無法自控。
“你早點回頭,我也不至於把公事丟給他。”
薄崢嶸笑著說道,目光落在她的頸上,目光不由得一暗。
還不等他說什麼,戚雪故作後知後覺地摸了下脖子,有些尷尬地看季懷宗一眼,“忘記戴圍巾了。”
“……”
薄崢嶸被她的大膽驚訝住,但還是順著低下頭,唇靠近她的耳邊,不輕不重地道,“那我今晚輕點。”
這句耳語,季懷宗沒有聽太清楚,但能猜到。
而戚雪緊接著嗔怪的輕笑聲清晰地落進他的耳裡,像把刺刀一樣瘋狂地捅著他的身體。
自他整容成季懷宗來到江北,就努力避免和戚雪接觸,怕被她認出,知道她和薄崢嶸感情不合,後來又離婚出國,他心下舒服,就也不急不緩地賺著錢,等有一日把薄崢嶸死死踩在腳下……
沒想到,都離婚了,兩人居然又複合。
“哎喲,真是受不了你們這郎情妾意的,我去吩咐廚房做些茶點,給你們留空間。”
季懷宗哈哈笑著站起來,轉身離開,垂在身側的拳頭緊得顫抖,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