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女子嫁入夫家後,就得被夫家任意擺佈,就算是公主出了嫁也是一樣,但這話她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板著臉說:“這世上自然沒有哪家的規矩能大過天家,但孝順公婆、侍奉丈夫是出嫁後的女子的本分,郡主總不能連這都不遵從吧?”
葉夫人見不得花容得意,拐著彎兒的想讓花容服軟認錯,花容若是答得不好,便是有太後撐腰,日後也很難找個好婆家。
花容根本沒有想過要靠太後找什麼婆家,也不慣著葉夫人,冷靜的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當公婆的厚顏無恥,覬覦兒媳婦的嫁妝,還任意打殺兒媳婦的陪嫁丫鬟,安插人手像看犯人一樣把兒媳婦看守起來,做丈夫的又唯唯諾諾,見異思遷,這規矩不守也罷。”
之前樓氏顧忌著江雲嵐,沒把事情說破,葉夫人便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發現,這會兒被花容當眾說出來,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她瞪著花容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花容眨眨眼,滿臉無辜:“我隻是舉個例,夫人這麼生氣做什麼,難道夫人的女兒遇到這種禽獸不如的人家了?”
花容當著葉夫人的面把她又罵了一遍。
葉夫人氣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卻也不能認下這罵名,強壓著怒火說:“女子出嫁便是夫家的人,既然是一家人,嫁妝交給誰打理都是一樣的,郡主怎能把話說的這樣難聽?”
花容反問:“依葉夫人所言,葉夫人嫁入葉家之後,可有把自己的嫁妝交給婆母打理?”
葉夫人一進葉家就和自己婆母鬥智鬥勇,將掌家大權奪到自己手裡,怎麼可能把嫁妝交給婆母打理?
葉夫人氣得都哆嗦了,之前她隻覺得花容難纏,但說話還算客氣,如今才知道花容不止牙尖嘴利,那針尖上還是淬著毒的!
葉夫人氣得沒了理智,指著花容近乎詛咒:“郡主真是厲害,竟敢當眾頂撞長輩,臣婦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娶郡主為妻!”
花容微微一笑,說:“我的雙親早亡,這些時日我在宮裡已將皇家族譜基本背下,並不曾見過葉夫人的名字,葉夫人什麼時候變成我的長輩了?”
“安王昨日已請媒人到府上說媒,他是你的堂哥,按理,你也該喚我一聲伯母,我如何算不得你的長輩?”
隻是請人說媒,還沒過庚帖算八字,一般情況下為了女兒的名聲是不會往外說的,葉夫人這會兒為了壓花容一頭什麼都顧不得了。
花容背族譜的時候背到過安王的名字。
安王和太子都是皇後所出,安王比太子小三歲,一直醉心玉雕,從不過問外事,太子雖然還沒繼位,安王已早早得了封號,分了府邸住到宮外。
葉夫人之前不是要把女兒嫁給江雲騅麼,怎麼這麼快又與安王定下了婚事?
花容覺得有些奇怪。
葉夫人見她不回答,還以為花容被嚇到,催促著問:“郡主怎麼不說話了?”
花容回過神來,態度逆轉,溫聲說:“伯母說的是,方才是我衝撞了伯母,等宴席結束,我就親自登門向伯母賠禮道歉。”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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