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我們馬上就走。”程景默說。
“慢著!”一個男人走近他們,用手電照著於向念,於向念剛抬起頭,就聽見男人說:“就是她!”
於向念也認出了男人,就是跟她收管理費的人,她套起了近乎,“是你們啊,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上。”
男人惡狠狠的說:“你是跟蹤我們來的吧!”
“沒有!”於向念舉著手保證,“絕對沒有!我們是為了躲公安,無意間翻進來的,我們現在就走!”
另一男人冷笑,“你們還走得了?”
於向念看著這些男人猙獰的面孔,覺得脊背發涼。
她本就像個樹懶一樣掛在程景默的懷裡,此時她更向他懷裡擠了擠,抱著他脖子的雙手也抱得更緊了。
程景默抱緊她,再次跟那些人解釋,他們是無意翻進來的。
其中一個男人推搡了程景默一下,“你當我們是傻子?平哥的場子已經好幾年沒人來管了,這娘們兒昨天才來,今天公安就跟來了,你說說是什麼原因?”
於向念明白了,這些人懷疑她是內鬼。
她冤枉啊!再次舉著手保證,“真不關我事,我一車的雨鞋都被收走了,我虧大了!”
估計還有近九百雙雨鞋,算一算,她虧了一千五百多塊。
兩百塊錢沒掙到,虧了這麼多,她都想哭了!
又有一個男人說:“别跟她囉嗦,帶進去交給平哥處理!”
“走!”五個凶狠的男人押著他們進去。
於向念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
虧錢!崴腳!剛逃離狼群,又入了虎穴!
程景默抱著她走,在她耳旁小聲說了一句,“别怕,有我在。”
他吐出的溫熱氣息拂過於向唸的耳後,像是一雙寬厚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心。
她的不安、煩躁以及惶恐,瞬間就消失了。
簡單的五個字,是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的讓她如此安心的話。
剛進屋,一男人就說:“平哥,就是這娘們,你看要怎麼處理?”
那個叫平哥的人並沒理他們,而是蹲在地上,不停的拍打著孩子的臉,“銳銳!銳銳!”
於向念隻看見平哥的背影,身材不算高大,剪得很短的寸頭。
他面前是一張木板床,上面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一動不動。
“銳銳又犯病了?”一個男人問。
又有一個男人回:“可能剛才跑急了,一下子就不行了。”
平哥還在不停的叫著:“銳銳、銳銳!”
於向念脖子伸了伸,看見男孩閉著眼,臉色青紫,再看胸口,也沒有起伏。
孩子看上去不行了!
她一下子就從程景默的懷裡跳下來,顛著腳來到床前,伸出手一探鼻息。
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
“把孩子放到地下,立即進行心肺復甦!”她這句話都沒經過大腦,憑著本能說出來的。
“你别碰他!”男人吼出這麼一句。
於向念這才注意到,他不是男人,是個女人,隻不過頭髮剪得很短,從後面看,就像一個男人。
“他已經沒呼吸了。”於向念說,“必須馬上心肺復甦!”
女人怔怔的看著她,眼裡是憎恨、懷疑,還帶著期望。
於向念堅毅的目光看著女人的眼睛,“試一試,還有可能救他一命。”
女人唇一抿,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