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意表達自己是去爭寵的。
綠枝被哄住了,但還是猶豫:“萬一陛下生氣了怎麼辦?還有太後在場呢。娘娘,穿白衣真的不好。”
桑寧沒了耐心,板起臉,肅然道:“行了,我是妖妃,哄男人方面,我才有發言權,你照做便是。”
她發了火,綠枝被嚇住了,便照做了。
桑寧如願穿上了白裙,梳頭髮時,翻遍妝奩,尋到了一條白紗,便纏在玉簪上,插入了發間。
托她躺了兩天、也喝了兩天藥的福,今天恢複了點力氣,能下床走路了。當然,也許是她精神不錯,畢竟要去搞事的,她可興奮了。
“娘娘,要不您再想想?這麼穿著出門,真的不好。”
綠枝苦著臉,期待著桑寧能迴心轉意。
她現在手抖、腿抖、心也抖,覺得娘娘這麼出門,會被人罵死的。
桑寧不知綠枝的隱憂,看著鏡子裡柔弱清純的自己,問一句:“怎麼,你家娘娘現在不好看嗎?”
這麼羸弱小白花的可憐樣兒,嬌滴滴看過來一眼,連她都要憐惜了。
哎,原主不愧是妖妃,一張俏臉太會長,怪不得有臉蛋天才一說!
就是身體不好。
而她身體不好,怕是一輩子的運氣都在臉上了。
“好看的。娘娘怎麼都好看。”
綠枝一說起娘孃的臉,那就是星星眼了。
桑寧摸摸她的腦袋,像是摸一隻可愛的小狗,笑道:“好看就行。走,跟你家娘娘看熱鬨去。”
熱鬨是在禦花園。
正是初秋,花葉還算繁茂,禦花園的花木依然透著旺盛的生命力。
正是青春的世家貴女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四人一隊,圍著一條橢圓形小徑,嫋嫋娜娜走一圈,期間,擺著造型,儘情展現自己的美。
皇帝、太後、公主,一家三口就遙遙坐在涼亭裡,欣賞著她們的風情。
賀蘭惠少女心,愛攀比,每次來新人,就她點評的歡快:“母後,中間的姐姐漂亮些。”
她是少女審美,隻看臉,覺得臉漂亮就是真漂亮。
太後不同,主要看身板兒:“似乎身子纖柔了些。”
她更多考慮皇嗣問題,覺得女孩兒的身子還是要健康壯實些好,不然,生養一關,有的苦頭吃。
賀蘭惠卻是想:“也是,皇兄這麼高大,換個柔弱些的,像那妖妃,紙糊的美人花,才沒意思呢。”
說妖妃,妖妃就來了。
桑寧來的時候,是想走路來的,但走一半,沒力氣了,就坐了步攆。
這步攆本就在她的月桑殿,使用也很方便。
就是有些逾製了。
在皇宮,除卻皇室成員,隻有貴妃以上的品級才能坐步攆。
她現在是亡國妖妃,品級不值錢,嚴格說來,還真沒資格坐了。
是以,她坐著步攆來的時候,把在場的人都驚動了。
“那是誰?竟然用貴妃才能坐的步攆!”
“一身白?那是孝服嗎?誰敢在宮裡穿孝?”
“是妖妃!我見過她!”
“妖妃怎麼來了?”
“她好漂亮啊!”
“就是一紅顏禍水!她把燕國禍禍得亡了國,陛下竟然還沒殺了她!”
……
參與選妃的世家貴女們都有了危機感。
桑寧坐在步攆上,由太監抬著從她們身邊而過,得以俯視著一群美女,心裡那叫一個豔羨:哎,好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狗皇帝有福了!
不過,她來了,狗皇帝這福氣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