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秦蕭寒躍下床榻,揪住大夫的衣領,“你說什麼?”
他面容陰翳,一雙鳳眸中翻攪著銳利的光,著實嚇壞了那大夫。
“王爺,小的說,若……若為女子,此生都難有孕了。”
秦蕭寒鬆開手,眸中的神思瞬間被心疼掩埋。
蕭溟站在一側,亦是詫異的望著慕雲傾,眼中的神色漸漸深了。
“王爺,是屬下的錯。”蕭溟跪下來。
若他隨慕雲傾進來,便可由他來暖這玄寒草。
“滾。”秦蕭寒雙眸血紅,怒斥,“給本王滾出去。”
他上了床榻,動作輕柔的擦乾她未乾的淚痕,才將她攬入懷中暖著身子。
翌日,天色矇矇亮。
慕雲傾醒過來,便察覺到身上蓋了兩層棉被,懷中也被塞了兩個湯婆子。
見秦蕭寒還睡著,慕雲傾苦澀一笑。
這般給她暖著,是知道了吧?
她伸手覆在小腹上,雖然明知道會是這樣的解決,可她還是酸澀的紅了眼。
一個難有子嗣的女人,放在南秦,還有誰會要?
慕雲傾未等秦蕭寒醒來,便先離開了。
她回了同方堂,見屠岑嘯一乾人都無事,才安心的換了身衣衫回慕府。
慕雲傾入了慕府後門,才看見今日的慕府竟掛滿了縞素。
若細聽,還能聽見陣陣哭泣聲。
她皺眉回了落霞苑,雲鬢和雲霜正焦急的在院裡兒打轉兒。
慕雲傾心底微緊,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小姐,白家小姐死了。”雲鬢面色有些難看,“白家老爺正帶著人在白府鬨呢。”
“他們將此事怪到我頭上了?”慕雲傾又問。
雲鬢連忙搖頭,“若是如此,小姐倒是輕鬆就洗乾淨了。”
“據說白家小姐被髮現時,胸口處插了一把劍,白家老爺如今正鬨著要將老爺送到刑部去,告慕府一個害命之罪。”
聞言,慕雲傾的臉色也漸漸沉了。
若是拿慕中遠開刀,那搭進去的可就是整個慕府。
白景山手裡攥著這麼大的籌碼,究竟要做什麼?
“先給我梳洗。”慕雲傾吩咐。
雲鬢卻是有些急,“小姐梳洗時,老爺被刑部帶走了可怎麼好?”
“不會的。”慕雲傾篤定,又道:“他若當真想帶走父親,大可直接去刑部告狀,何須來這慕府鬨騰。”
她如今這副模樣,若不整理,很容易被人瞧出端倪。
慕雲傾趕過去時,便瞧見慕府的正廳內正停放著一具漆黑的棺槨,有一女子正俯在一側哭泣。
那人慕雲傾也識得,是白靜竹最小的妹妹,白雅柔。
“姐姐,你走的好冤枉。”白雅柔哭著,卻是眸光不善的盯著慕雲傾,“你在幕府日日受委屈也就罷了,如今又被歹人害成這副模樣。”
慕雲傾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隻當未曾聽見。
她轉向一臉愁苦的慕中遠,“父親,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一旁的白景山卻是冷哼一聲,倏然拍桌而起,“都是你們慕府做的好事兒。”
“隻因我不將女兒帶走,你們便覺得她礙眼,黑心的將她殺了?”
他氣惱的指著慕中遠,“今日若不讓你慕中遠摘了頭上的烏紗帽,我白景山便是枉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