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慕中遠連忙將身邊的家法踢遠些,解釋道:“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捨得傷了自己的女兒,高公公實則是誤會了。”
捨不得?慕雲傾眸中嘲諷陣陣,卻道:“父親卻是沒有要罰我的意思。”
慕中遠鬆了一口氣,想著這個時候慕雲傾還幫著他,不禁又有些後悔方才的行為。
他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聽慕雲傾倏然轉了話鋒。
“是因著母親和我這個剛入府的弟弟犯了錯,父親氣惱的要罰,我這正勸著呢。”
慕雲傾歎了口氣,又道:“怎奈父親脾氣倔,我是如何也勸不住了,母親和弟弟這頓罰,怕是躲不過了。”
高德順若是再聽不出她這話的意思,就枉為皇上身邊的紅人了。
“嗯,這倒是有意思了。”高德順微一眯眼,卻在慕中遠對面的位置坐下了。
“咱家還沒見過這皇宮外的刑罰,這犯了錯自然是要罰的,倒不如也叫咱家瞧瞧。”
“這……”慕中遠面露難色。
“怎麼?咱家在這礙著慕大人的眼了?”他作勢要起身,卻被慕中遠攔住了。
高德順這才略見滿意,“那便動手吧。”
“老爺。”白氏的手不禁顫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可是剛見好。
慕中遠現在騎虎難下,隻得給她是個眼色,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
他剛欲動手,慕雲傾又提醒一聲:“父親想罰母親和弟弟五十棍,未免也太過狠心了,正巧高公公來了,不若父親減一些,隻打三十棍可好?”
慕中遠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氣,卻又不敢發。
慕雲傾隻當他應了,轉身便叫雲霜給公公上茶,完全就將慕中遠幾人當做戲台子上的戲了。
白氏氣的眼眸通紅,終於忍不住向前走兩步,哭訴道:“高公公,你莫要聽雲傾這個死丫頭胡說,方才那家法是要用到雲傾身上的,與我這個婦人不相乾的。”
“嗯?”高德順面色瞬間一冷,問道:“慕大人,慕夫人說的可當真?”
他雖是太監,可那雙眸子裡勾帶起的一股狠勁兒,著實讓慕中遠心裡一顫。
“不,是賤內在胡亂言語。”慕中遠連連搖頭,拿起家法便狠狠的往白氏身上招呼。
一連三十棍下來,白氏早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慕中遠這才轉向一旁的白修傑,咬咬牙,還是將棍子落下去。
白修傑比白氏通透的多,知道這是著了慕雲傾的道兒,直咬牙挺著,一聲不吭,這倒讓慕雲傾高看他一眼了。
刑罰結束,高德順手裡的茶也喝了兩盞了,便起身離開。
慕雲傾送他出去,這次直接給他塞了一錠金子。
高德順笑笑,看著慕雲傾,倒是越發的滿意起來了。
待到她回來時,白氏已經醒了,正靠在慕中遠的腿上泫然哭泣。
慕中遠對她有些愧疚,自除夕之後,第一次對她生出憐惜之情。
一見慕雲傾進來,白氏下意識抖了一下。
慕中遠也皺緊眉頭,攥緊拳頭狠狠落在桌子上,“你這個逆女,竟連為父都敢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