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回道:“回王妃,奴才先前已經記住了,越過主子自作主張者,視為對主子不敬,當杖責三十。”
“王妃!”蘇瀾嚇得目瞪口呆,“奴婢已經跪了一夜了。”
若是在杖責三十,她還有命活著嗎?
“是啊,她已經受過責罰了。”慕雲傾一副理解的姿態。
就在蘇瀾以為她會放過自己時,慕雲傾又小聲開口。
“那便減半,杖責十五吧,這樣既全了王府的規矩,也不會傷的過重。”
“是。”小福子連忙應聲。
蘇瀾有些傻眼,她再想求情時,慕雲傾已經頂著滿臉乏累,回屋了。
小福子就地行刑,沒一會兒屋外便響起蘇瀾的慘叫聲。
行刑有行刑的技巧,隻要用的力道對了,十五杖堪比五十杖。
所以,慕雲傾明是免了她的罰,實則,卻是下了真本事要教訓她。
十五杖下來,蘇瀾已經喊不出聲了,被送回房間時便昏了。
慕雲傾又命人請了大夫瞧瞧,這事兒才算是翻篇了。
雲鬢命小廚房上了些早膳,都是她喜歡的清粥小菜。
喝了約麼半碗,小福子又火急火燎的跑進來,連門都忘了敲了。
“奴才忘了禮節,奴才該死。”
“什麼事?”慕雲傾起身。
“宮裡出事了,四公主她流產了,如今命在旦夕。”小福子喘著氣。
慕雲傾隻覺得腿軟了一瞬,“誰告訴你?”
“蘇太傅,他在外面,要求見王妃。”
小福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王妃,可要見見?”
“見什麼見,先進宮再說。”
慕雲傾拿了一件保暖的鬥篷披上便急匆匆的出門了。
外面的雪還沒清掃乾淨,雲鬢害怕的追出去,“王妃,您得小心自己的身子。”
“知道了。”慕雲傾應著。
她走的雖快,但是每一步都很穩,雲鬢見狀總算是放心了。
王府裡的馬車停在後院兒,慕雲傾也顧不上讓小福子去取,直接上了蘇太傅的馬車。
路上,兩人說起此事,慕雲傾才發現,事情遠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簡單。
秦淳依確實流產了,也因為大出血幾番昏厥。
可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蘇伯塵。
如今皇上和皇後懷疑蘇伯塵有意悔婚,故意用此事傷害秦淳依。
“您别急,隻要蘇伯塵是清白的,沒人能冤的了他。”
慕雲傾腦袋亂糟糟的,隻能隨意安慰蘇太傅一句,便垂頭開始沉思。
兩人終究不熟,乘坐一輛馬車已經是越矩了,蘇太傅也不好再說什麼。
宮裡一路暢通,公主府的門大開著,門前跪了一個渾身僵硬的身影,正是蘇伯塵。
看他唇色發紫的模樣,至少也跪了半夜了。
蘇太傅心疼,卻也不敢說些什麼,隻能和慕雲傾先入府。
整個禦醫院都在公主府陪著,可是包括趙太醫在內,無一人有辦法。
慕雲傾掃了皇上一眼便進了內室。
滿屋的血腥味,刺激的慕雲傾幾欲作嘔。
秦淳依縮在床榻一腳,整個人都顯得破敗不堪。
她唇色蒼白,被褥上的血也在不斷增多,足以證明,秦淳依的出血還沒止住。
似是感受到慕雲傾來了,秦淳依強撐著精神睜開眼睛。
她乾澀的嘴唇動了動,艱難道:“九嬸嬸,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