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奴才沒去請過九王妃,奴才是冤枉的。”
此話一出,殿內立刻傳來一聲輕笑。
“雲鬢。”慕雲傾揮揮手。
雲鬢上前,將那小太監的錢袋翻出來倒在地上。
裡面有一些碎銀子,雲鬢指著其中最大的一塊兒,“我們王妃賞給你的銀子還在,你這小太監,是想抵賴?”
“皇上,昨夜王妃整理藥材時,不小心就將這銀子沾上癢癢粉了,也怪奴婢粗心,偏生將這塊兒銀子賞給了這小太監。”
雲鬢又解釋一句,小太監反駁的話,瞬間被阻了回去。
他大腦一片空白。
秦景溯又問:“你是哪個宮裡的?”
小太監下意識看向嬤嬤。
嬤嬤腳步下意識向後,雖然很細微,卻讓在座的人都看了個清楚。
“皇上,奴才是皇後孃娘宮裡的。”
小太監在宮裡的時間不短了,也見慣了出事後慘死的那些太監宮女,便將事情都交代了。
“是嬤嬤讓奴才去請九王妃的,她說,她說是為了太後孃孃的身體,可是後來奴才跟在嬤嬤後面看了,發現……”
“發現什麼?”
“發現嬤嬤竟然往太後孃娘喝的湯裡放了藥。”
嬤嬤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明鑒,這不過是皇後孃娘宮裡打雜的小太監,老奴見都未曾見過幾次,又怎會指使他做那等惡事。”
“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啊。”小太監連忙從懷裡翻了翻,拿出一張紙。
“這是奴才去看禦醫的時候偷偷拿回來的,是嬤嬤悄悄在禦藥房買的藥粉。”
紙張呈上來,先是禦醫們傳閱一番,隨即點點頭。
趙太醫道:“皇上,這種藥,與滋補的方子最是相剋,莫說是九王妃這副藥,便是先前太後孃娘吃的那些,也是受不住這些藥催化的。”
幾個禦醫紛紛有些後怕,若是沒有慕雲傾這張藥方,被問責的,可就是他們了。
秦景溯聽聞此言,立刻查遍了太後所有的飲食起居,發現不止是湯裡,但凡是能入口的東西,都被那嬤嬤撒了藥。
嬤嬤緊貼地面的膝蓋,陣陣泛著疼。
“皇上,老奴是冤枉的。”
原本還欲再狡辯幾句,隻可惜她做事時疏忽了,偏生有小宮女瞧見了她的所作所為。
許嘉蔭的面色越發難看了。
她見勢頭不好,轉身怒道:“嬤嬤,本宮平素與你說的話你都忘了?為何要殘害母後?”
“母後待本宮如親女一般,你為何……”
她用手帕掩面,沒一會兒便哽咽出聲。
嬤嬤也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皇後孃娘,是老奴糊塗,是老奴拖累了您。”
“皇上,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老奴被太後孃孃親口教訓過,心中不服,才出此下策。”
“如果隻是為了報複太後孃娘,你拖我家王妃下水做什麼?”雲鬢質問出聲。
嬤嬤不以為意,“當然是給自己找個替罪羊,誰讓你們王妃剛好會醫術。”
秦景溯見她這副不知悔改的模樣,震怒出聲,“把這個刁奴,拉出去杖斃。”
待到嬤嬤被拖下去,秦景溯才深深的看了許嘉蔭一眼。
“禦下不嚴,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朕的皇後,你以為,這次朕該怎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