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把小聚的地點定在了山下小築,據說是當年尚書夫人喜歡,才要求齊尚書買下的。
“這裡雖小了些,倒也是五臟俱全的。”齊怡然同慕雲傾說著,帶著她在這小築四週轉了轉。
山、水、鳥鳴,皆在能感受的地方,當真能洗去浮塵,叫人真正的安靜下來。
慕雲傾抬眸看著遠處,卻倏然瞧見一道人影,她雖隻見過一次,卻也覺得熟悉。
上次齊府的賞花宴,齊怡然落水之時,便是這人躲在暗處鬼鬼祟祟。
若是慕雲傾未曾記錯,此人應該是齊怡然上一世的夫婿,那個家境破敗後,不曾努力,隻知道混吃等死的男人。
如此說來,今日這次的小聚,怕是也沒那麼簡單了。
慕雲傾問齊怡然,“我記得,以往這種小聚都是設在齊府的,今日為何如此特别?”
“自然是齊怡萱的功勞。”
齊怡然不滿的鼓著嘴,說道:“仰仗自己能討好父親,便趁著父親高興,同母親借了這個地方。”
“你是說這次的小聚,是齊怡萱提議的?”慕雲傾又問。
“自然,我近來隨著母親學些管家的事,哪有這份閒心出來小聚。”齊怡然捏了捏額頭,“為了給齊怡萱一些臉面,父親甚至要求我來寫這拜帖。”
“所以你才讓小廝給我傳了話?”
齊怡然點點頭,道:“對啊,這小聚如此無聊,我喊你來做什麼。”
“既是來了,就當是來給你解悶吧。”
慕雲傾這般說著,將齊怡然拉到一側偏僻的小橋上,倏然壓低了聲音,“你可信我?”
見她如此,齊怡然也不禁緊張起來,“自是信的。”
齊怡然也隱隱察覺了不對勁兒,“可是要出事了?”
“齊怡萱辦這個小聚,是為了要害我?”她思想通透,瞬間便猜到了。
慕雲傾點點頭,隨即又搖頭,“要害的,可不止是你一人。”
想來昨日在祭祖大典上,齊怡萱是更加記了她仇了。
齊怡然疑惑的看著慕雲傾,聽慕雲傾繼續解釋:“這各府收到的帖子,都署了你的名,若是有人出了事,你第一個脫不了乾係。”
“若出了事的那人是我呢?”慕雲傾挑眉,“於某些人來說,就是一箭雙鵰的好事了。”
今日雖說是小聚,但因著是齊怡然的邀請,也來了許多人,若是其他府的小姐出了些意外,怕是齊怡然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齊怡萱當真是個混蛋。”齊怡然咬牙,身體氣的輕輕顫抖著。
她出了事最多累了一生的名聲,可她頭上頂的可是齊府的名頭,若是出了意外,父親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慕雲傾拍著她的手,剛要安撫,就聽前側傳來陣陣驚叫。
“快,去看看。”慕雲傾忙拉著齊怡然轉身,未曾想此事竟來的如此快。
兩人走過去時,趕來的府門小姐急匆匆的跑進了小築內,腳步驚慌,面上更是花容失色。
“發生什麼事了?”慕雲傾隨手拉住一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嚇得渾身顫抖,說道:“外面來了山匪,要抓這裡的小姐做質,再與府中換銀子。”
山匪?
慕雲傾眸光略沉。
齊怡萱這次,當真是狠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