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認得你的東西?”慕雲傾問韓瑩兒。
韓瑩兒點頭,這會兒被氣怒頂著倒是絲毫不怕高氏了,讓身側的丫鬟把嫁妝單子拿出來。
慕雲傾掃了眼,命小福子帶她進庫房,“快些找,花轎快到了。”
高氏不服的咬著牙,“你們,你們這是搶東西。”
韓康義也有些惱了,見不得慕雲傾這副當家做主的姿態,“雲傾,這是舅父的府上,不是你胡鬨的地方。”
“舅父這就看不過眼了?”從本質上來說,韓康義與慕中遠有甚多相似,至少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慕雲傾眸色微微一沉,“舅父在訓斥雲傾之前,倒不如先去瞧瞧瑩兒表姐的嫁妝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韓康義面色一僵,慕雲傾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又道:“雲傾倒是想代瑩兒表姐問一句,二舅母所做之事,您是真的不知情麼?”
不知情麼?韓康義雖喜讀書,卻不是傻子,韓瑩兒突變的婚事,故意封起來的嫁妝箱子,哪一個他都心知肚明,隻他覺得這些不過是都是內宅雜事,不願多管而已。
韓康義被慕雲傾問的羞愧,乾脆一甩手直接走了。
高氏沒了仰仗略微有些慌,轉頭便瞧見小福子和韓瑩兒已經挑了幾箱的東西。
韓瑩兒走到慕雲傾面前,說道:“少了一對祖母給我的羊脂玉淨瓶,其他的東西都齊了。”
外祖母給的,自然是嫁妝裡頂好的。
慕雲傾沒有直接幫她,而是提醒道:“既是被拿走了,就該去討回來。”
韓瑩兒長舒一口氣,轉而堅定的望著高氏,“還請母親將祖母給的東西還回來。”
高氏哪裡被韓瑩兒這般忤逆過,一口氣堵在喉嚨,險些背過去,氣怒道:“我養你這麼多年,拿你一對瓶子怎麼了?嗯?小蹄子,你還真敢跟我要。”
“你要知道,你要嫁進我的孃家,隻要我一句話,你日後在高家豈能好過?”
韓瑩兒渾身輕顫,就在慕雲傾以為她會就此服軟時,卻聽她說道:“母親若不給我,我就去尋祖母討一個公道,也順便同祖母講講,和高家的婚事是如何落到我身上的。”
她聲音不大,卻清晰的震人心神,不止高氏,就連慕雲傾也有些意外。
韓昭兒也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不禁有些怕了,扯了扯高氏的衣襟,“母親,不若就先給她吧,日後總歸是跑不了的。”
高氏心有不甘,卻也沒其他的辦法了,乖乖把一對羊脂玉的淨瓶拿出來。
遞過去時,她不禁狠狠剜了韓瑩兒一眼,“是你的東西,你要有本事守住了才是。”
韓瑩兒顫著手,轉身便走。
這時候郡寧侯府的大門也傳來禮樂聲,花轎已經到了。
簡單的走了一下流程,韓瑩兒便被送上花轎,南秦有送嫁的習俗,父母和一些親友要隨花轎之後去夫家。
慕雲傾本是要去的,隻她出門之前瞧見了齊怡然,正欲尋過去,卻被一道人影擋住。
“慕雲傾,許久未見,你倒是越發上不得檯面了。”夏清凝瞥著她被水淋的半濕的頭髮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