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慕雲傾給秦景溯施針卻是有效果的,可晌午過後,秦景溯口吐瘀血的模樣又讓皇後心中煩悶。
她命人將慕雲傾帶到身前,問道:“溯兒身體正虛,這虎狼之藥卻烈得很,若如此服下,他如何能受得住。”
“回皇後孃娘,大皇子的身子實則是假虛。”慕雲傾面色坦然,“這些年來,皇後孃娘為大皇子尋了許多上好的藥材,故而大皇子的根本尚且很穩,今日發病雖傷了些,卻也不會受不住這虎狼之藥。
早前臣女為大皇子行鍼,實則是在疏通大皇子體內的血瘀之相,這口瘀血本該過兩日才會排出,許是晌午的膳食有過辛之物,刺激的大皇子提前將這口瘀血吐了出來。”
皇後隱隱有些激動,問道:“那依你之言,這口吐瘀血倒是福相了?”
“誠然。”她微微點頭,又道:“這虎狼之藥雖烈,卻可藉著稍通的經絡將多數瘀血排出,用藥之後,大皇子當真會虛弱些時日,但日後好生將養,這病根也就除了。”
聞言,皇後的手倏然攥緊,纖長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二十年來,從未有人敢保證能治好秦景溯的病。
縱使是這些太醫,也隻是以名貴的藥方吊著秦景溯的命,如今聽到慕雲傾這般說,皇後雖不知真假,卻也不受控製的有些欣喜。
皇後不再言語,似是在思索著慕雲傾的話可信幾分。
直到一刻鐘後,皇後才像是想通了一般,說道:“這個方子,且試試吧。”
“是,奴才這就去熬藥。”
左江應著,忙吩咐了小廚房的人去煎藥。
秦景溯服了藥,皇後卻沒有要讓慕雲傾離開的意思,在皇子府內隨意尋了一處屋子,便讓慕雲傾住下了。
她雖在屋內很是自由,但屋子外已經被禦林軍圍住,就連出去,都要禦林軍先去稟報皇後。
慕雲傾知曉皇後的意思,隻順從的在屋內尋了一本書看著。
今夜天色不錯,月朗星稀,慕雲傾打開了屋裡的窗戶,望著外面的月色微微發呆。
一陣清風劃過,慕雲傾微攏了衣衫,剛準備關上大開的窗戶,她便覺得腰間一緊,身子一個不穩,重重的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小丫頭,你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可是在想本王?”
秦蕭寒略微暗啞的聲音在耳邊襲來,慕雲傾微微垂眸,徹底沒了掙紮的意識。
在秦蕭寒面前,她永遠都不會戰勝的可能。
眸光瞥著秦蕭寒身下的輪椅,慕雲傾微微擰眉,有些錯愕。
這間屋子自她進來開始,便被禦林軍圍的水泄不通,秦蕭寒是如何做到的?不僅人安然無恙的進來,竟然連輪椅都入了屋子。
慕雲傾正疑惑,秦蕭寒卻忽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學乖了?”
這般親密的動作霎時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僵。
慕雲傾緊著拳頭,心中雖惱怒不已,卻也不再掙紮。
前兩次的事已經清楚的讓慕雲傾知道,反抗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眸光波動,處處都含著小心,像是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不禁有些令人疼惜。
秦蕭寒看著她這般模樣,眸暗淡了幾分,略微有些心疼的握住慕雲傾肉乎乎的小手。
“别怕。”他低低的在慕雲傾耳邊呢喃,“有本王在,沒人能傷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