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臉。”
這議論聲不大,卻也被郡王妃聽到了。
她眼睛一橫,快步走到那些人面前。
“你們在胡說什麼?當我們宣郢郡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什麼人都能入門的?”
“一個被退婚的女子,一個被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子染指的女子,我們宣郢郡王府是萬萬看不上的,今日來,不過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來喝杯喜酒罷了。”
眾人悻悻的聽著她說完,便將視線落到那些偷拿糕點後又拚命往嘴裡塞的遠親身上。
面上鄙夷别人的銅臭味,實則自己卻是寒酸的很。
正說著,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鬨聲。
“是範傑範王爺。”
有人驚呼一聲,原本鬧鬨哄的眾人,頓時一陣嘩然。
範傑可謂是個人物,他年幼時便跟在太上皇身邊,深得太上皇喜愛。
太上皇駕鶴西去時,更是封了他一個王爺。
這個王爺不用上朝不用理政務,卻有明晃晃的實權,平素無人敢惹。
範傑平生最厭棄的便是商賈,所有人都不會覺得範王爺會與一個商賈之家有什麼關係,自然都往壞的方向想。
不禁都覺得權家不知何時將人給得罪了。
“聽說範王爺的府邸就在附近。”
“我也聽說了,範王爺最是喜靜,今日喜慶熱鬨,莫不是將人冒犯了?”
别人的猜測聲落到郡王妃耳朵裡卻是動聽的很。
這個太上皇親封的異性王爺,可不是好惹的,若是權家真將人得罪了,她可就有好戲看了。
齊尚書和齊夫人聞聲趕來,面色也有些凝重。
“範王爺。”齊尚書緊張的看過去,“府上有喜事,實在是熱鬨了些。”
範傑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麼波動,隻一雙眼睛在人群裡掃著。
“那個臭小子呢?讓他出來見本王。”
“哪……哪個?”齊尚書心臟猛地一縮。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新郎官了。”
郡王妃立刻上前,“範王爺,我瞧見了,那小子躲到後院兒去了,您現在去抓,一抓一個準兒。”
“閉嘴。”齊夫人怒斥一聲。
範王爺威嚴幽冷的眸光也掃過去,直嚇得郡王妃雙腿打顫。
好在這會兒慕雲傾和權擎州來了。
乍一看到範傑,慕雲傾也有些意外,不過瞧著權擎州並不驚訝的神色,便也沒有插手。
權擎州慢步走到範傑身側,冷著一張臉。
眾人見狀不禁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新郎官兒在範傑面前竟敢如此放肆。
齊尚書額頭浸出汗珠,忙拉了一下權擎州。
範傑也冷聲開口,“臭小子,本王都來了,還不叫人?”
權擎州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瞼。
最後彷彿憋了很久,才彆扭出聲,“舅父。”
‘轟’的一聲,這兩個字在人群裡炸開了,新郎官兒叫範王爺什麼?
舅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瞥見對方眼中同樣的驚訝時,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就連齊尚書和齊夫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慕雲傾也有些意外。
她印象裡範傑倒是有個妹妹,嫁給商賈後慘死,也令範傑一輩子恨透了商賈,更不與商賈來往。
隻是她沒想到,那個商賈之家竟是權家。
“這……這怎麼可能。”郡王妃覺得腦袋都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