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宮裡那單生意有動靜了。
日子比之前急了些,就定在後日。
此番若與天道鏢局出行,勢必要離府幾日,秦蕭寒那邊,慕雲傾不敢瞞著。
所以慕雲傾回府後,便換了簡衣,鑽進廚房半日,才在晚膳時,趕出來一桌子的菜。
秦蕭寒被哄的心花怒放,在慕雲傾軟磨硬泡之下,隻得應了。
接下來的兩日,慕雲傾幾乎未出房門。
她把自己關在屋內研藥丸,療傷的、止血的,還有毒藥。
此行凶險,必須沙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出行那日,天色灰濛濛的,彷彿要下雨一般。
慕雲傾走在路上,隱隱覺得這霧氣中都含著水珠一般。
鷹哥騎著馬,樂嗬嗬的湊到她身側,“雲兄弟,來點兒?”
他手裡拿著一個水囊。
不過他如今滿身酒氣,慕雲傾不用想,也知道那水囊裡裝了什麼。
“還敢帶酒,就不怕薛天意罰你嗎?”慕雲傾冷道。
鷹哥毫不在意,“多年來的習慣了,若是不喝兩口,心裡便覺得癢癢。”
“每次出行,都是未定生死,若不抓緊時間享樂,萬一死了,可就虧了。”
慕雲傾微蹙眉。
這句生死未定,倒是讓她忽然想起些事來。
騎著馬快走了一段路,慕雲傾找了一個偏僻的樹林停下來。
“把地形圖給我。”
鷹哥不知道她怎麼了,可就莫名有些緊張,乖乖拿出地形圖。
慕雲傾劃出此次出行的範圍,然後指著一處高地問鷹哥,“這是哪裡。”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無名郡,但無名郡和幽度關之間有一段路,晦暗不明,已經讓慕雲傾擔憂兩日了。
鷹哥看出她的憂思,也緊張起來,說道:“這裡是望泉崖,崖底是鬼幽穀,我們想通行,隻能走鬼幽穀。”
他的手指慢慢挪到望泉崖上時,也默然不出聲了。
若崖上有人埋伏,入鬼幽穀的他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不過轉念一想,鷹哥又笑道:“天道鏢局的訊息向來都是封鎖的,就算有些訊息走漏,也沒人知道我們究竟何時過鬼幽穀。”
“最怕守株待兔,更怕監守自盜。”
慕雲傾微微眯著眼睛,靠在鷹哥耳邊又低語兩句。
鷹哥心裡覺得慕雲傾有些多此一舉,不過他沒那個膽子說出來,隻點點頭,又命人將此事安排好,一行人才上路。
京城到無名郡,一來一往約麼五日的時間。
第三日傍晚,慕雲傾和鷹哥帶上貨,到了鬼幽穀的邊緣。
鬼幽穀有些長,帶著貨慢些,要走上近兩個時辰。
慕雲傾凝眸抿著唇,鷹哥便知道她又擔心了。
“雲兄弟放心,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事的。”
鷹哥不知內情,慕雲傾卻看過貨了,是上等的芒粟,比她上次截白家的那一批還要好。
宮裡那位主子,請天道鏢局一是為了安全,二是不想走路風聲。
不過,隻要押鏢的人活著,就還有人知道此事。
所以,鬼幽穀殺人越貨,才能兩全其美。
慕雲傾警惕的帶著人進了鬼幽穀,一直走到半路,也沒見任何異樣。
鷹哥放鬆下來,“我就說雲兄弟多慮了。”
話音剛落,望泉崖上便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緊接著便有一塊兒大石頭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