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這個蘇萌送回去。”
慕雲傾想了想,又交代:“順便命人去查一查,國舅府近來有沒有死過女人。”
雲鬢點點頭,叫了暗衛現身,先將蘇萌安置了。
慕雲傾如約去了郡寧侯府。
這段時間,慕雲傾一直都在給老夫人調理身子,所以這一次,她氣色不錯。
慕雲傾與之寒暄幾句,便單刀直入的問起了她母親的身世。
老夫人明顯有些錯愕,瞥了她一眼,“平白亂想什麼,真兒她就是我女兒。”
“外祖母,有些事,我已經知道了。”
慕雲傾忽然一臉正色,“我長大了,有些事不能一直被矇在鼓裏。”
“您可曾想過,我母親的身世會給我帶來諸多不便,如若我不清楚,敵人卻清清楚楚,您還覺得,不告訴我,是對我好麼?”
她聲音很軟,雖然隱含了一絲急切,卻被她極力壓下了。
老夫人第一次陷入沉思。
半晌,她低問,“是不是,那個人又去找你了?”
那個人,或許指的是千越瑾。
慕雲傾不動聲色,低垂著腦袋半晌,才似是有些委屈般開口,“不止這一方,外祖母,有更大的一股勢力,已經盯上我了。”
她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她在告訴老夫人,她現在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而給她帶來危險的,便是她母親的身份。
老夫人神色凝重,半晌,她才開口,“我以為,養大了真兒,此事就算過去了,未曾想她都不在了,這些狼心狗肺的人還能算計到你身上。”
渾濁的眸中忽然翻湧起一陣暗潮,老夫人回憶著過往。
“曾經,我還在閨閣時,有個妹妹,恰巧與千越國當時的太子生出了情愫。
先祖皇帝正捨不得自家的公主去和親,便盯上了我那妹妹。”
慕雲傾想,那和親之人定然就換了。
“出嫁時,她還是一個懷春的少女,滿臉洋溢著幸福,直到兩年後,她大著肚子回來見我,人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
老夫人的眸中閃著點點淚花。
慕雲傾沒有催促她,隻是靜靜的靠近,又握住她那雙略顯蒼老的手,讓老夫人知道,如今還有她在。
“真兒生下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她告訴我,那個太子娶她,不過是把她當成了煉藥的器皿,而那藥,便是你母親身上流著的血。”
慕雲傾腦中忽然有一根繃緊了,她想起千越瑾與她交換的那碗血,或許,就是這個用途。
她聽著老夫人繼續說,才知道那太子年輕時沾花惹草,被人下了蠱毒,隻有將母蠱放在有孕的女子身上,將那胎兒做成解藥。
這蠱毒陰毒,就在於那女子所懷的,必須是中毒者的親骨肉。
慕雲傾面上散著寒意,“若是我沒猜錯,解藥已經順著我母親的血液傳承下來了。”
她興許是藥,她所生出來的孩子,或許也會是藥。
老夫人無聲的歎氣,“那毒藥不解,血脈傳承下,千越皇族的男子都活不過三十歲。”
“真兒生了你,那藥便順著骨血轉到你身上了,也是你命好,少時遇到一個遊醫,竟然將你體內呈現明顯的藥都散了,所以這些年才沒有被他們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