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求我對你好點。”韓江雪理直氣壯道。“看的出來,她很關心你,又很擔心我欺負你。”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韓總你這麼有幽默細胞?”張若愚陰陽怪氣道。“如果我小姨眼裡真寫字了,那也一定寫的是韓江雪,離張哥遠點,别惹他,要不你會被他活活打死的。”
韓江雪恥笑一聲,不屑道:“行了,别裝了,你還能有我懂女人?天天在這裝情場浪子,親個嘴就給你嚇得渾身梆硬。”
“張哥,我求你了。沒事少裝,容易受傷。”
嘿!
這八婆還蹬鼻子上臉了?
張若愚剛要一個鯉魚打挺翻下床家暴她,韓江雪卻嘟囔道:“問你個事兒。”
“有屁快放。”張若愚翻了個身,怕睡不好明天不能以最佳狀態陪小姨。
“要是你小姨沒讓你履行婚約,你想乾什麼?會在哪兒?”韓江雪轉移話題,怕捱打。
張若愚聞言,卻是愣住了。
如果沒結婚,自己會乾什麼?會在哪兒?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當初參軍,是因為他不想再拖累小姨。
從八歲那年父母雙亡,是小姨讓他活了下來,融入這個冰冷的世界。
北莽十年,他在生死絕境中活下來,也是為了小姨。
他不希望小姨再見自己,隻剩一個骨灰盒。
退役,是因為小姨。
結婚,也是因為小姨。
他這輩子每一個人生節點的改變,都是因為小姨。
如果沒結婚,沒來濱海,自己會在乾什麼?會在哪?
“我什麼也不乾,哪兒也不去。”
張若愚平躺在床上,床頭那一牆之隔的對面,就是小姨的床。
“小姨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張若愚脫口而出,不假思索。
如果沒有結婚,他會用餘生來陪伴小姨。
就像小姨耗儘了青春守護他。
他沒有任何牽掛,父母雙亡,連個家都沒有。
在這個世界上,他隻有小姨。
“那你不結婚生子?不給老張家傳宗接代?”韓江雪挑眉問道。
“結什麼婚?我爹媽八歲就死了,從小也沒怎麼管過我,要不是小姨,我能活到幾歲都不知道。”張若愚硬邦邦地說道。“誰能保證我的後代,能像我這麼幸運,遇到這麼好的小姨?”
韓江雪有點唏噓。
又有點害怕。
她到此刻,才終於意識到小姨在這個男人心中,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她是獨一無二的,是不可取代的。
她甚至相信,如果自己哪天把小姨惹急眼了,小姨隨口說句“我不喜歡你老婆”。
這混蛋就敢當天把自己拽到民政局離婚,哪怕自己有一絲猶豫,他都會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
然後,此生不再相見。
“我明天把會議都推了。”韓江雪心有餘悸道。
“咱小姨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我全程陪同,必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哄的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