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這時,走到門口的柯以楠,看到裡面的場景,整個人嚇了一跳。
他趕緊走進去,攔在二人中間,“老秦,商陸,你們兩是要做什麼?”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兩人是要打架。
柯以楠又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此時針尖對麥芒般的陣仗,意味著什麼。
秦森把柯以楠往旁邊一推,“你讓開。”
“以楠,把門關上。”商陸吩咐。
打架歸打架。
但商陸腦子是清醒的。
要打也是關了門來打。
不能讓外面的員工看見了。
“商陸,别怪我下手太重。”
秦森圍著商陸轉了半圈。
商陸也奉陪地比了個請的手勢。
戰火一觸即發。
被推到旁邊的柯以楠再次上前一攔。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嗎?”
“幾十年不打架了,這是為何啊?”
柯以楠記得,這兩兄弟還是小時候五六歲那會兒,才會打架的。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讓開。”
“站一邊去。”
柯以楠被商秦二人,同時一甩一推,整個人栽退了好幾米。
勁兒這麼大!
是真打啊?
柯以楠心想著,今天這架是勸不住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
商陸和秦森都打不動了。
秦森坐到沙發上,揉了揉被商陸揍過的眼睛,“你為什麼打我眼睛?”
“因為你眼瞎。”商陸氣不過。
幾十年的兄弟,因為一個女人,竟然要跟他動手。
“你才眼瞎。”秦森隻是打傷了商陸的右臉,看他兩隻眼睛都好好的沒受傷,還想站起來攻他眼睛。
但好像沒力氣了。
商陸歇了一口氣,冷笑著望去,“怎麼,還想打?”
秦森有眼力見。
雖然商陸耗了不少力氣,但他的體力比他好。
繼續打,他可能打不過商陸了。
秦森憤怒道,“這是我的辦公室,你出去。”
哼!
“真是好心當驢肝肺。”
商陸甩了冷臉子。
邁開大步,揚長而去。
留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的柯以楠,看了看秦森,又看了看摔門而去的商陸,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看好戲看完了嗎?”秦森瞪向他。
“我沒有要看好戲啊。”柯以楠冤枉,“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
秦森瞪眼:“滾出去。”
“好,我滾。”柯以楠退著往外走,“我現在就滾。”
離開秦森的辦公室後,柯以楠去找了商陸。
商陸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秋陽高照,晴空萬裡。
他的眉間,卻一愁不展。
柯以楠來敲了敲門,得到允許進去後,小心翼翼問:
“商陸,你和老秦是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商陸轉身回頭,“打過了還是兄弟。我也是為他好。”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别問。”
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
他還是要給秦森留面子的。
晚上。
秦森回到淺海灣别墅。
蘇靜嫻懷孕後沒什麼不舒服的反應,整個人反而顯得更精神了。
她準備了燭光晚餐。
穿了美美的長裙。
等著秦森。
入戶電梯叮一聲響起。
她飛奔過去,看到腫著一隻眼睛的秦森時,驚了一下。
忙迎上去。
“老公,你的眼睛怎麼了?”
心疼地撫了撫秦森紅腫的眼角,明明很輕,秦森還是嘶一聲皺了皺眉頭。
“很疼嗎,誰打的?”
蘇靜嫻忙拉著秦森坐下來。
“沒事,不疼。”秦森把蘇靜嫻的手,握在掌心裡,“靜嫻,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對不對?”
“……”蘇靜嫻的心,頓時掀起巨浪。
秦森苦笑,“商陸提醒我說,你懷的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的。所以我就跟他打了一架。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背叛我的,對嗎?”
一時之間,蘇靜嫻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靜嫻,你回答我啊。”秦森拉了拉她的手。
蘇靜嫻又慌又亂。
要暴露了嗎?
否則,商陸為什麼會這樣提醒秦森?
不。
堅決不能承認。
她故意皺眉,生氣道,“你這個兄弟是沒事找事吧,我和你好好的,我怎麼可能背叛你。你這麼好的老公,我要是背叛了你,那我還是人嗎?”
秦森忙把她擁進懷裡,讓她緊緊靠在自己肩頭。
“還有你。”
蘇靜嫻故意捶了捶他的胸膛。
“你怎麼能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你要這麼懷疑我,我還不如去跳江。”
“我信你。我信。”秦森攬得更緊。
其實秦森是一個很會管控自己情緒的人。
之所以在商陸面前,那樣失控,還動起手來,那是因為他心裡始終橫著一根刺。
當初他是從蘇靜嫻的初戀手上,把她搶到手的。
那時,蘇靜嫻與他初戀也是異地相隔,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
但秦森不知道,他們有在談戀愛。
他追蘇靜嫻的時候,她跟他說,她還單身。
儘管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七八年了,但秦森一直放不下這件事情。
蘇靜嫻說是愛他。
可他心裡清楚,當時的蘇靜嫻,或許是因為寂寞,才跟他在一起。
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的愛,不是百分百的,也不是純粹的?
商陸非要提這件事情。
他能不失控嗎?
他太愛蘇靜嫻了。
他緊緊抱著蘇靜嫻,“靜嫻,你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是個兒子,我和他一起保護你。如果是個女兒,我保護你們母女倆。”
“那商陸那邊怎麼辦?”蘇靜嫻抬頭看著他。
他堅定道,“他要再敢胡說八道,我再揍他一次。”
“你打得過他嗎?”
“打得過也要打,打不過也要打。”
“真是的,你以為我真讓你跟他打呀。你們倆畢竟是兄弟,哪能讓你真跟他打架。商陸他可能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
“老公,你明天去跟商陸說聲對不起,我不想你們兩兄弟因為我鬨得不愉快。”
“說什麼對不起。”秦森瞭解商陸,“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蘇靜嫻也知道這兩兄弟的性子。
不可能真正鬨矛盾。
但商陸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就讓她有點愁眉不展了。
以至於等她給秦森擦完了受傷的眼睛,一起燭光晚餐的時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森幫她切了牛排,叉起一小塊來,喂到她嘴角,“靜嫻,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蘇靜嫻撒著謊,“商陸對我是有什麼誤會?”
“别想了,我會好好說他的。”秦森把牛排粒餵給她。
蘇靜嫻無法做到完全放心。
商陸的手段,她見識過。
要是商陸知道她背叛了他的好兄弟,她和她們蘇家的人,都不會好過。
心裡七上八下的。
另一頭。
東山鄰地。
商陸今天回去有些晚了。
喬蕎已經洗過澡,洗過頭,頭髮也已經乾了。
聽聞開門聲,她從臥室走出去時,商陸已換了鞋走進來。
“商陸?”眼見他右臉的傷,喬蕎立即擔憂上前,“你的臉怎麼受傷了?”
商陸不想她擔心,拉著她坐下來,“沒事,走路不小心碰了一下。”
“你這明顯是打架打的呀。”喬蕎又不是沒跟人打過架。
什麼傷是打架打出來的。
什麼傷是碰出來的。
她分辨得清楚。
知道她聰明,不能繼續再掩飾,商陸索性坦白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跟我一個哥們打架了。”
“哪個哥們,我見過嗎,是上次那個柯以楠嗎?”
他的哥們人都挺好的呀。
他破產了,願意借他十萬塊錢的人,應該關係都很鐵的。
“不是。”商陸說,“是老秦,他媳婦懷孕了,我好心提醒他,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他不領情。”
原來是因為這個打架。
喬蕎瞬間明白了,瞪了眼說,“難怪老秦要揍你。人家老婆懷孕了,你怎麼能跟人家說孩子不是他的?不跟你動手,跟誰動手?”
“你不瞭解。”商陸堅持,“我這個哥們的老婆,不是那種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加上他老婆懷孕週期也不對。”
商陸把自己的想法,細細跟喬蕎說了說。
聽了一番他的分析,喬蕎覺得有道理,“這麼說來,這個孩子很有可能,真的不是你哥們的?”
“鐵定不是。”商陸從來沒有看錯過。
喬蕎已經拿了醫藥箱,幫他把右臉頰的傷,擦了些跌打損傷藥。
在集團的時候,他沒有去醫務室,就是想等著回到家裡,讓喬蕎幫他擦點藥。
果然!
老婆擦藥時,儘管再疼,心都是甜的。
連跌打損傷的紅花油,差點進他眼睛,他都沒說什麼。
“沒事吧?”喬蕎有些擔憂,“你先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好了。”
“沒事,隻是有點辣而已。”
“我說你啊,就算你懷疑得有理有據,這種事情也不能直說。”
“那是我最好的哥們。我們一起讀書,一起做生意,破產後又一起進同一家公司打工,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我不能看著他被女人欺騙。”
“如果他願意被欺騙呢?”
“你是說,我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這個哥們肯定也不傻,他是太愛他老婆了吧。要不,這事你就别管了。”
“……”商陸若有所思,秦森應該知道,蘇靜嫻當初跟他在一起時,並不完全是因為愛吧。
換句話來說,秦森應該知道,蘇靜嫻對他的愛並不純粹。
喬蕎說的對。
他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秦森那麼聰明,他肯定什麼都清楚。
“好了,擦完了。”喬蕎把棉簽全部扔進垃圾桶,“眼睛還辣嗎?”
“不辣了。”商陸握著她的腰肢,攬進懷裡。
他就想好好抱抱她。
好喜歡她身上這種洗過澡的,淡淡的沐浴露香的氣息。
沒有香水味那麼濃。
清新好聞。
可以讓他忘卻一天的煩惱。
聞一聞,心神都寧靜了。
拂開她面前的碎髮。
他薄唇輕啟。
垂首時,吻下去。
吻住她軟軟的唇瓣,舌尖輕探,侵入,攝取,掠奪。
喬蕎很快被他帶入到愉快之中,配合他,微微張開了唇。
兩人熱情擁吻。
喬蕎忽然推開他,“商陸,今天不行。我喝了爸煮給我調理身體的中藥,直接做會懷孕的。”
“放心。”商陸開唇,繼續吻她的軟軟的唇瓣,“我今天買了套套。”
兩人激情四溢。
很快從客廳,擁吻到臥室軟軟的大床。
末了,已是夜半。
喬蕎感受到被商陸深愛著,腦袋鑽進他懷裡,蹭了蹭,“商陸,我剛剛在想,你跟你哥們的感情很深,他家裡出了事情你肯定也很擔憂。要不這樣,哪天你叫老秦夫婦到家裡來吃飯,我試著跟老秦老婆接觸一下,看看她的為人。”
“不行!”老秦就是秦森,要把秦森帶家裡來,還穿幫了啊。
“你乾嘛那麼著急?”喬蕎聽聞出他的語氣,多少帶著些牴觸,“你還願意帶我見一見你哥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