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窗外已經天光大亮,柔和的光線傾灑了一地,彷彿讓空氣中都染上溫柔。
昨晚,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顧寒煜……
江果果抬手捏了捏太陽穴,隻覺得想到這個名字神經就開始發疼,那像是已經變成一種條件反射,避無可避。
但昨晚的夢裡,他那麼溫柔。
是因為覺得她太久沒有得到過,所以在夢裡補償一下她嗎?
男人輕聲細語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用深情款款的聲音說隻愛她一個人,會永遠陪在她和孩子們身邊。
但是,怎麼可能呢?
江果果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自嘲又苦澀。
她曾經親耳聽到顧寒煜說最愛的人是尹清怡,他甚至還不惜為了那個女人傷害他們的孩子。
所以夢境,也隻是夢境。
不過這樣也好。
她再也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糾纏了。
江果果壓製著心裡那空洞的疼,翻身下床,準備去外面走走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兩天腦子裡總是很亂,時不時的就會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面,有些甚至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那種感覺如同把現實和夢境揉撚在了一起,每根神經都在跟著跳躍。
這裡是整個西北最大的醫院,環境和設施都很好,但由於地理環境,隻要有揚塵,整片天空就是灰濛濛的一片,沒有界限的延伸到遠處。
江果果隨意的走到後花園,見到熟悉的護士還會笑著點點頭。
突然,她嘴角的笑意就那麼僵在臉上。
那是……
顧寒煜!
這個男人為什麼還沒走?!
不遠處,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對向而立,身上穿著休閒西裝,比起平日裡冷靜犀利的模樣多了幾分柔和。
不知說到什麼,他臉上的神色甚至帶著一絲……祈求?
女人搖搖頭,開開合合的嘴唇彷彿在拒絕什麼。
嗬!
來這裡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又勾搭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嗎?難道就不怕被尹清怡發現?
還是對這個男人來說,隻要不是她,任何人都可以?
江果果呼吸驀然急促起來,剛才刻意壓進心底裡的那些記憶,又重新捲土重來,一下一下攻擊心臟最薄弱的地方。
疼。
真的好疼。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對她那麼殘忍?卻在面對别的女人時都可以和顏悅色?!
她死死盯著那刺目的畫面,額角的經絡瘋狂跳動,好一會兒才猛的轉身大步離開。
顧寒煜現在滿心都是安安,自然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態度誠懇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潤聲道:“陳小姐,我女兒的事就拜托你了。”
剛剛他們一直在談論安安的事。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週,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資訊。
而陳晶的偵探公司,在西北地區有最成熟的調查係統,有他們幫忙,一定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安安的訊息。
陳晶點點頭,笑著說:“顧總放心,我馬上就加派人手讓他們繼續找。”
“謝謝。”
顧寒煜焦頭爛額,想到女兒已經不見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心情越發沉重。
“如果陳小姐能幫我找到她,想要多少投資都可以直接提,我隻想找回我的女兒。”
這些話江果果當然是沒有聽到的,她徑直回到病房,腦海裡不斷浮現著剛才的畫面,又氣又煩。
他不是說得好聽,說是來找她的嗎?
不過第二天而已,馬上就能勾搭上一個别的女人,還真是……徹徹底底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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