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森任他嘶吼發泄,他的雙手牢牢地壓製著陸景,沒有絲毫的鬆動。
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異常緩慢,陸景的喊聲漸漸失去了之前的激烈,心中的憤懣似乎已發泄得差不多,穆北森這才緩緩鬆開了他。
他看著陸景,那雙曾經充滿憤怒的眼睛此刻已經變得空洞而無力。
最終,陸景的身體軟軟地靠在窗台上,雙手無力地支撐著自己。
夏禾看著他這樣子,頓了頓,還是伸手抽了一張紙巾遞向陸景。
“陸景,我想告訴你,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些日子,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珍貴回憶。即使是穆北森,也無法抹去我們共同擁有的過去。”
夏禾的聲音柔和而清晰,每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吐露出的心聲。
陸景聽到這番話,正準備接過紙巾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僵住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
夏禾輕輕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陸景,我對你的感情確實很深,但那並不是愛情。我一直都把你當作最重要的朋友和夥伴,卻從未對你有過超越友情的情感。即使不和穆北森在一起,我也無法和你在一起。因為我不愛你,我不想欺騙你。就算你這次的計劃完美無缺,我也絕不會留在你身邊。”
陸景呆呆地看著她,他也明白,夏禾說的是實話,她從未對自己有過愛情的感覺。
這個殘酷的事實讓他感到無比的沮喪和無力,但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夏禾的心意。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如何開口。
他頹然地垂下頭,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他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再也無法挽回顧唸的心。
“警察來了。”就在這時,一直看戲的顧寒煜望了一眼走廊外走過來的警察,冷冷發出提醒。
警察的到來,結束了所有的亂局。
陸景派在外面的所有暗哨也都被逮捕。
等做完筆錄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一開門,夏禾驚了一跳,“樂寶,你怎麼會在這裡?”
樂寶撲進了她的懷裡。
“媽媽,你回來了!”
夏禾緊緊地擁抱著樂寶,彷彿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不是讓你和安寶在爺爺家過夜嗎?”
樂寶搖搖頭,“媽咪,我知道陸叔叔現在被警察抓去了,所以才回來的,我有個東西給你看。”
說著,他趕緊跑到客廳,取出揹包裡的平板電腦。
“我讓師父查了,雅克家族根本沒有任何遺傳病,絕不能讓他們以這個藉口保外就醫!”
夏禾拿起平板,定睛看完上面的資訊,隨手把平板交給了身後的穆北森。
她疲累無比的坐到沙發上,抱起樂寶。
“寶貝,這個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别擔心。”
“小禾,等這件事徹底了結,你們和我們一起到處旅遊走走吧?”江果果看著夏禾,眨了眨眼睛。
“果果的建議不錯。”顧寒煜微微一笑,“你們可以來一個婚前旅遊,放鬆放鬆。”
“那不行。”見話題歪到結婚上,穆北森頓時認真了,“如果要旅遊,我們可以來一個蜜月旅遊,結了婚再出去玩。”
“喲,這麼等不及?”江果果打趣的笑起來。
幾人氛圍漸漸變得輕鬆不少。
與此同時,陸景這邊。
因為車禍的傷還沒好,陸景到警局受了初步審理後,還是回到了醫院。
隻是此刻守在他床前的不是保姆,而是警察。
看著冰冷的點滴一點點進入身體,陸景的心彷彿被冰冷的海水淹沒,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刺骨的寒意。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如此一敗塗地。
對穆北森的恨意卻如野草般瘋狂滋長。
他恨穆北森,恨他的出現打破了自己和夏禾之間的平靜,更恨他奪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這種恨意讓陸景的眼神變得陰鷙而深邃,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變得一團糟,但他不在乎。
現在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
他隻想讓穆北森也嚐嚐痛苦的滋味,哪怕這種報複會讓他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他都不在乎了!
……
亂糟糟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夏禾抽出空來,瞭解到雲安和她的師父最近一個月在海城中心醫院這裡巡診。
於是便和穆北森帶著穆東山前往醫院的複檢。
然而,當他們剛走到醫院大廳的門口時,一陣喧嘩聲打破了醫院的寧靜。
隻見前方圍聚了一群人,鮮花、氣球、還有閃爍的彩燈,構成了一個小小的舞台。
雲安站在人群中央,她的前夫封辭安正單膝跪地,手中托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他的目光專注而深情,彷彿此刻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雲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