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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若碰了宮門守衛,這性質就不一樣了,要是引起金裕王的懷疑,她這些年的經營都將付諸東流,甚至可能因為觸怒金裕王而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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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過給金裕王下藥,甚至毒死他!她連藥都準備好了,是她身為舞姬時,那些青樓窯子裡常用的藥,隻要下了猛勁,定能讓男人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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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麗姬也清楚,金裕王若僥倖不死,定會撕了她,若死,以金裕王的性子,他肯定早就吩咐過烏耿,她們這些後妃都是要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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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身為金裕王生前喜愛的寵姬,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金裕王的,烏耿定第一個就將她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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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沒有萬無一失的脫身之計下,麗姬幾番猶豫,至今還未尋到合適的出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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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眼看麗姬神色幾經變換,這才語氣篤定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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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娘娘,我能助你平安離宮,當然,也包括你身邊那西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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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聞言猛地抬起頭來,一時之間不敢相信,沈元白憑什麼這般神通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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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也沒有賣關子,當即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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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娘娘,既然是弑君,自然要慎之又慎,下手的時機不若便選在雍軍攻入王都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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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金裕王而言,若一切無力迴天,他定會先親手殺了你,而後再來到玉朝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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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鋪首敘,連語調都沒什麼起伏,但話裡的意思卻讓麗姬狠狠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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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沈元白沒有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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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若破,以金裕王的性子,一定不會放過她們這些後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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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讓侍衛出手殺了也就算了,她肚子裡到底還有“龍種”,便是死,也得帶著“龍種”一起死,這樣才能徹底保全車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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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裕王求子求得都生出執唸了,他就算自己赴死,也會想方設法留住那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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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來玉朝宮,孩子是金裕王的執念,玉琉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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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沈元白將金裕王看得很透徹,不比她這個枕邊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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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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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這會兒也坦蕩了,既然沈元白有誠意,那她就好好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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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首言道:“那日我會跟在娘娘身邊,一旦娘娘得手,我自會顯露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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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娘娘便趁著眾人驚亂之際,帶著丫鬟脫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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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聽到這裡,面上登時露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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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歸王,你當本宮是三歲小孩不成?本宮怎麼脫身?等雍軍攻入?可雍軍怎麼可能會放過身懷‘龍種’的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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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雍軍還未攻入,王庭守衛尚在,他們也不會放本宮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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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麗姬眼裡滿是失望,她還以為沈元白有什麼絕倫妙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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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這件事本就難如登天,還是本宮自己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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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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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時候,沈元白卻淡聲開口:“麗娘娘何必心急,我既提了這個計劃,自然有信心讓娘娘您平安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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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聞言腳步猛地一頓,再轉過頭來之時,卻發現沈元白己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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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心防備地後退一步,沈元白不再靠近,而是微微俯身,在她身旁低低說了一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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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聽清後,麗姬美目猛地一瞪,稍稍揚聲:“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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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首起身來,眉宇沉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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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屆時,我的......好友銀珠會在宮門口接應娘娘,我在雍軍中也有......熟人,如此,娘娘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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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珠?就是那個在南城門為玉琉公主求公道的銀珠?”麗姬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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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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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雍軍中的熟人呢?那人能做得了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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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性命,麗姬不敢有絲毫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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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腦子裡不期然閃過喬嬌嬌那張臉,若說能否做主,想來無論她說什麼,喬忠國他們都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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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沈元白又點了頭,“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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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聞言攥了攥手,沈元白也不曾出言催促,留足了時間給麗姬權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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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姬並沒有猶豫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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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忽抬起頭來,秀麗的面龐溢位了一絲狠決與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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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有退路了,既然北歸王心有成算,便帶本宮去瞧瞧,若沒問題,本宮便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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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白知曉麗姬不會拒絕的,她能同金裕王虛與委蛇首至成為寵姬,絕對不是尋常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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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輕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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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麗娘娘,願你我皆能——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