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佩臉色鐵青,氣得咬牙切齒,“誰說我喜歡吃果皮?你别胡說!”
柳雨璃故作恍然大悟,“原來大伯孃不喜歡吃果皮,那為什麼三堂嫂不能削斷果皮?”
邵佩沒一點好臉色,“你個小姑孃家不懂,削斷果皮寓意不好,不吉利!”
柳雨璃突然捂嘴笑了起來,邵佩神情不悅,“你笑什麼?”
柳雨璃忍住笑意,“如果削斷果皮,就是不吉利的象征,那還燒香拜佛做什麼?乾脆人人都削果皮算了!”
“你!”邵佩氣得說不出話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發作。
魏雲錦面露難色,“璃兒,少說兩句。”
“大伯孃,我瞧你是故意為難三堂嫂的。”
柳雨璃卻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這本是長房的家事,她不好插手,可她實在看不過眼。
一個混賬夫君,再加上一個刻薄婆婆,三堂嫂這日子怎麼過?連個撐腰的人也沒有。
邵佩沒想到柳雨璃會說得這般直白,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麼?我怎麼故意為難她了?”
“二堂姐嫁人了,四堂姐也入了宮,都為人婦了。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何苦要作賤别人的女兒?將心比心,若是你女兒在婆家受窩囊氣,你心中作何感想?”柳雨璃聲音不大,卻句句說到點子上。
邵佩聽得目瞪口呆,氣得胸口起伏,“你竟然敢教訓我?”
“晚輩不敢。”柳雨璃嘴上說著不敢,卻仍不甘示弱,“你今日這般做派,和當年的黃老太太有何分别?”
話糙理不糙,柳雨璃的這番話全都說進了林沅和何素素的心坎裡,兩人對小堂妹佩服不已。
她們這兩年一直敢怒不敢言,今日婆母總算遇上硬茬了,替自己說了句公道話。
何素素心生感動,生怕邵佩遷怒於柳雨璃,連忙將她護在身後,賠笑道:“母親,小堂妹年紀還小,你别生氣!”
林沅不放心,又把柳雨璃拉到一旁,“是啊,小堂妹向來心直口快,母親自然不會與晚輩計較。”
柳清瑤微微揚起嘴角,“大伯孃,我妹妹自從大病初癒後,這性子就比平日烈了些,若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您多多擔待。”
眾人替柳雨璃打起圓場,邵佩攥緊手心,隻好打碎牙往肚裡咽。
又閒聊了一會兒,魏雲錦起身告辭,柳雨璃和柳清瑤也一同離去。
臨近府門前,何素素急忙追上來,“小堂妹!等等!”
“三堂嫂?”柳雨璃止住腳步。
“剛才多謝你。”何素素眸底泛紅,“我嫁到柳家快一年了,隻有你和大嫂替我說句公道話。多謝你。”
柳雨璃微微一笑,“三堂嫂客氣了。”
“我家在城西開的酒樓,小堂妹若是不嫌棄,下次我帶你去嚐嚐鮮。”何素素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淚。
柳雨璃眼尖,瞧見她衣袖下的手腕上,隱隱有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
“堂嫂,你這傷……”
何素素連忙拉緊衣袖擋住傷痕,強顏歡笑,“沒有……堂妹看花眼了。”
不等柳雨璃繼續發問,何素素揮揮手,跑遠了。
柳雨璃確信自己剛才沒有看花眼,何素素的手腕上確實有傷,那傷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