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皇後神色一僵,賠罪道:“兒臣一時失言,還請太後恕罪。”
“罷了,今日是湛兒大喜的日子,哀家不想動怒。”程太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皇後不去盯著大婚禮製,怎的有空來哀家的永安宮?”
“兒臣特來給母後請安。”許皇後語氣一頓,畢竟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又補充道:“也想尋柳三姑娘去兒臣宮裡說話解悶。”
程太後意味不明,“你與三姑娘倒是投緣。”
許皇後笑著點頭,看向柳雨璃,“說來也是緣分,兒臣初次見她,便喜歡得緊。她又是個識大體懂規矩的,皇子妃新婦過門難免緊張,兒臣想尋三姑娘去陪著說說話。”
“皇後有心了。”程太後語氣淡淡,垂眸品茶。
許皇後瞧著程太後這模棱兩可的態度,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程太後到底願不願放人?也不給句準話,究竟是何意?
“不知母後……”
柳雨璃的餘光瞥向程太後的裙角,若有所思。
她衝許皇後盈盈一禮,“皇後孃娘,臣女願意前去。”
許皇後心中一喜,“三姑娘果然是識大體的,那就隨本宮走吧。”
“隻是……”
不料柳雨璃還有後話,“臣女方才答應太後孃娘要抄寫佛經,現下佛經還未寫完,臣女豈能言而無信,一走了之?”
許皇後眉頭緊鎖,“這得抄寫多久?”
柳雨璃雙手捧著佛經,恭敬道:“臣女寫字向來很快,不會耽擱太久的。待臣女抄完佛經,再隨娘娘前去。”
事已至此,許皇後無奈點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就在這裡守著,等柳雨璃抄寫完佛經也不遲。
隻要柳雨璃在自己手中,今夜定能萬無一失。
程太後不著痕跡地勾起唇角,對柳雨璃的話很是滿意。
用過午膳後。
柳雨璃專心致誌地抄寫著佛經,殿中傳來沙沙地寫字聲,還有翻閱紙張的聲響。
程太後倚在榻上小憩,綠梅在一旁輕柔按摩。
而許皇後如坐鍼氈,隻覺得度日如年。她時不時地看向柳雨璃的筆尖,恨不得奪過來自己替她去寫。
直到日落西山,許皇後再也坐不住了,她對外邊的情況一無所知,就這樣白費了一下午的時間。
再看柳雨璃仍在不緊不慢地抄寫佛經,不禁有些惱了,“你究竟還要寫多久?”
柳雨璃答道:“回娘娘,抄寫佛經,最重要的是心誠則靈。舉頭三尺有神明,臣女也不能為了趕時間,便敷衍了事。”
許皇後看著柳雨璃這神情自若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是故意戲弄本宮。”
柳雨璃繼續抄寫佛經,心中冷笑,現在才明白過來,未免有些遲了。
程太後微微挑眉,“皇後,整整一個下午你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許皇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急忙起身告退,“兒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不等程太後發話,她提著裙襬轉身往外走去。
“皇後孃娘,臣女的佛經還未抄寫完呢。”
許皇後憤恨地瞪了柳雨璃一眼,原來她和程太後是一夥的!合起夥來戲弄自己!
她走出暖閣,來到永安宮門前,卻發現宮門落了鎖。
“快開門!為何把宮門給鎖上了?本宮要出去!”
眾內侍宮女冷眼看著許皇後,無人接話。
許皇後慌了心神,衝進暖閣之中,“母後,為何把宮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