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諾聽後一把捧住了魏書陽的臉,然後天真的說道:“諾諾不走,諾諾一直陪著太公。”
魏書陽聽著這話,心裡暖洋洋的,於是嗬嗬笑著點了點頭:“好,我們諾諾最孝順了。”
直到夜已深了,外面的鞭炮聲絕於耳,兩個孩子也困了,大家才紛紛去休息了,淩昀還是帶著衛諾去了東偏房,而薛亞言則是先帶著許樂回了西偏房。
淩遊見大家都去睡了,便走進了正堂,見魏書陽在裝菸袋,於是趕忙上前代勞。
魏書陽將菸袋交到了淩遊的手上,然後看著他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淩遊想了想:“如果您沒有别的事,就後天吧,早去,也早回嘛。”
魏書陽聞言點了點頭:“好,那你明天準備一下,和秦家打個招呼,後天,咱們走一趟。”
淩遊笑著看了一眼魏書陽:“辛苦您了魏爺爺。”
魏書陽聞言沉下臉來:“說的什麼話,我自己孫子的婚事,我不去給你做主,你還能指望誰?”
淩遊知道魏書陽待自己好,可自己始終覺得自己虧欠魏書陽,說謝謝又見外,不說謝,自己又總覺得心不安。
“少吸點菸吧魏爺爺。”淩遊裝好了菸袋交到了魏書陽的手裡,然後又拿起火柴給魏書陽點燃。
魏書陽一邊點著頭,可卻依舊沒有阻礙自己的嘴吧嗒吧嗒的大口吸著煙。
第二天一早,薛亞言收拾了一番之後,便說要回餘陽去,自從他進了衛生廳工作之後,他離異的父母,一改早些年的態度,對他都十分熱情。
可薛亞言上初中的時候,去他們那裡過過兩次年,可卻覺得,無論在哪一方,那血濃於水的父母,都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外人。
上大學時,自己連個過年的地方都沒有,突然之間,這兩年,他的父母卻開始爭搶上了,都在不斷的邀請他去自己家裡過年。
但薛亞言又不是傻子,對父母談不上恨,但怨總是有的,兩人各自組成新的家庭之後,又各自要了個孩子,今年,他的母親給自己打過幾次電話,但每次都是帶有目的性的,不是說,薛亞言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要上高中了,想要讓他幫忙托托關係,進個重點學校,就是他那個繼父的小飯店被食藥監部門給罰款了,讓他幫幫忙,說說好話。
他的父親更是每每仗著自己的那所謂父親的名頭,打十次電話,八次都是借錢,其餘的兩次,則是在酒桌上喝醉了,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顯擺自己的大兒子有多麼優秀,逼著薛亞言幫他那些所謂的朋友辦點事,以彰顯自己在朋友圈子裡的地位。
而薛亞言的性格,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個原生家庭的原因,變得十分討好,淩遊總玩笑說,他是個當狗腿子的材料,但淩遊又何嘗不知道,薛亞言又豈是喜歡當狗腿子巴結别人,這才是自從他們在大學認識之後,淩遊每年過年都邀請他來雲崗村的原因。
但這父母終歸是父母,薛亞言就算是在怨他們,再想疏離他們,去拜個年的流程自己終歸也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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