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這樣想的。
誰也不知道她在鞋底藏了多少銀票,要是祁盛天真能搶到兩萬五千兩銀票,那她們二房隻要口徑一致對外這筆銀兩是她們的,誰也找不出理由反駁。
可偏偏,這沒用的東西竟然承認了自己想搶銀兩!
祁長瑾烏黑的眼眸滿是淩厲寒意,眼下二叔都承認自己想搶銀子,那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也已經一清二楚。
他眸中厲色冰冷,“奶奶,你對二叔也太過縱容。”
“他如今都已快年過半百的年紀,如今竟然還像不懂事的孩童一樣撒謊,實屬不該!”
祁長瑾走到雲皎月身旁,見她身子站不穩,蹙了蹙眉。
眸色淡淡,伸手將人扶住。
清冷望向她,嗓音低沉道,“你也是,何必汙衊二叔想輕薄你。”
“你說的話,如今我都是信的。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直接說就是。”
雲皎月寒星似的雙眼有些出神,盯著祁長瑾了。
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和你信不信無關。我隻是想讓二叔快些承認自己的目的。”
不遠處,祁向磊招呼著木匠鋪子的夥計,他推著木質輪椅,夥計拿著兩個柺杖,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雲皎月所處的位置。
他被自家二弟這顯目的胳膊,驚得微微張嘴,“這是怎麼了?”
祁盛天氣憤地别過頭懶得回話,誰讓現在三房和雲皎月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人,根本不站在他這邊。
祁向磊也不自找沒趣,將夥計手裡的柺杖分到祁長瑾和雲皎月手上。
又將木椅推到祁長瑾身旁,“瑾哥兒,昨日這一路可是辛苦你了。”
“來,這是三叔給你買的輪椅,你坐。”
將祁長瑾推拉到輪椅前,扶他坐下,“你身子骨弱,可不能再因為趕路傷著自己,要不然三叔和你三嬸孃都得心疼死。”
祁長瑾眸間暖色浮起,相較於祁老夫人所說,二叔把他當做親兒子待。
他更認為,三叔和三嬸孃才是真正心疼他的。
話音落下,祁老夫人瞬間炸鍋了,“向磊,你哪裡來的銀子?”
“抄家的時候,你們三房不是一個銅板都沒藏在身上麼?你這是撒謊揹著娘藏銀子了?”
祁向磊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好不容易身上才有了三百兩銀子傍身,這銀子得交到自家妻子手裡。
當初借據之所以寫老丈人的名字,不過是為了以後收回銀子時,好補貼給柳韻秀當私產。
雲皎月立刻斬釘截鐵說道,“這銀子是我給三叔的。”
聞言,祁老夫人蕭蓮還有二房等人,臉色通通變了。
祁老夫人冷著臉,“你怎能如此厚此薄彼?你給了你三叔多少銀子?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一家和睦,就再拿出幾份銀子來給你二叔和婆母!”
“我想,你總不能為了這點銀子,讓瑾哥兒夾在我們中間難做人吧?”
祁老夫人一副不給錢就要和祁長瑾翻臉的樣子。
雲皎月一臉黑線,隻覺祁老夫人年紀大了腦子也不靈光。
現在這未來的首輔大人,明顯對他們這一行人耐心和信任都到了臨界線。
要是祁老夫人還有蕭蓮,甚至二房再鬨下去……
按照她這便宜丈夫的個性,保不準就大義滅親再不認這些親戚。
張美娘也附和著,“對,你必須給錢!”
“還有,你剛剛傷了你二叔的胳膊,保不準以後你二叔會變成個殘廢。就衝胳膊這傷,你也得多賠償我們二房一些銀兩!”
祁向磊點點頭,“在瑾哥兒的面子上,我也不坑你。隻要給我一萬兩銀子,以後我保準對你和和氣氣,再不生半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