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答應下來,“我們也隻是經過萬壽縣,隻暫居一晚。”
“你要是真想讓我給大人針刺,那就在明日卯時初,來萬壽縣師爺柳思辨家的柳府找我。”
卯時初是日出時刻,換算成現代時間,也就是淩晨五點。
在那個時間點給人針刺,也不會耽誤流放趕路的行程。
雲皎月想到了什麼,“我給你們開個方子,以後每日一劑,水煎兩次給你們大人早晚分服。”
“另外,熬煮的藥渣你們也别直接扔,可以拿紗布包裹,敷在你們大人的臉部。”
到前面的攤販上有書生正在邊賣萬壽菊,邊抄寫古文。
雲皎月去借了筆墨紙硯,讓祁長瑾寫藥方。
祁長瑾抬眸了眼雲皎月,接過文房四寶。
在手旁的攤販攤位處,照著女人說的,寫下藥材名字和劑量。
“荊芥、防風、全蠍各一兩,蜈蚣三條,白殭蠶、紅花、炙山甲各半兩……”
好一會兒,祁長瑾寫完藥方。
雲皎月也已經收完銀針,放回鍼灸包。
侍衛將祁長瑾寫的藥方遞給崇,到堪稱遊雲驚龍般的字跡後,驚為天人。
崇經過針刺治療後,已經能發出聲音。
說話時,字音雖然並不清晰,但是也勉強能讓人聽清楚。
他被攙扶起身,目光炯炯,“這位公子,你的字跡書法真乃神品!”
“字如其人,如此精妙的字跡,你必定是苦讀多年,可是考過科舉?”
崇之前見祁長瑾握住雲皎月的手,想要走。
故而猜測這兩人應該是夫妻。
他向雲皎月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子,這玉墜子是他當年給林孃的定情信物……
也不知雲皎月究竟是否是林孃的女兒。
雲皎月被崇的目光打量得不自在,她發現男人的視線緊盯著的是她脖子上的玉墜子。
那是林芙蕖給她的。
暗想,這玉墜子或許是崇從前的東西。
意識到,莫不是這帝師大人,懷疑她是他的女兒?
雲皎月白皙如凝脂的額間蹙起,她可沒有搶人父親的陰暗想法。
清冽聲音響起,“大人,你了我這玉墜子好幾眼,莫不是這玉墜子品相是珍品?”
崇皺了皺眉,他年輕的時候隻是個窮書生,哪買得起珍品玉墜。
這是他賣了一個月的書畫,在首飾鋪裡唯一能買得起首飾。
也才值五百銅錢。
雲皎月故意提到,“這玉墜子是通安縣督郵府孫女送給我的。”
“那林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生母生她時難產而死,自幼是由外祖父和外祖母養大。如今又重病纏身,身體瞧著並不大好。”
崇眸光猛地縮了一下!
林娘死了?
他腿腳癱軟,幸好身邊的侍衛扶他時用力,才致使他並沒有再次摔倒在地。
他還以為林娘和他斷絕往來後,會嫁人生子……
想到那孩子自幼是由外祖養大,那是否,林娘生下的是他的女兒?
“雲、雲姑娘,敢問那孩子年方幾何?叫什麼?”
雲皎月鬆了口氣,唇畔漫著笑容。
隻要崇能早日把林芙蕖接到京都,想來祁長瑾翻案的事情,也指日可待。
音質清寒道,“和我起來差不多大,叫林芙蕖。”
崇眼睛明澈,他年輕的時候,最喜歡芙蕖花。
那孩子,定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好孩子!今夜你和我說這些,又救了我,我不會忘了你的。”
崇隻想早些養好身體,以前他以為他孤身一人,沒有血脈。
因此忙於政務,沒日沒夜地和那幫朝堂裡的閹貨還有奸臣抗衡。
現在有了林芙蕖,他定要以他們父女的身體為重。
想到他的女兒芙蕖重病纏身,緊皺著眉頭,下定決心要將那孩子帶回京都養病!
雲皎月緩緩頷首,盈盈似水的眸子泛著愉悅笑意。
救崇,那是醫者職責所在。
至於這位帝師會不會記得她,這根本無關緊要。
隻要祁長瑾早日洗清冤屈,她也就能早日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