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的反應不在太後的預料之內,太後皺眉有些不滿,還想再說些什麼,又聽到阮氏說:“太後心疼孫女是好事,但中郎將畢竟是男子,之前行事又很荒誕,太後怎麼偏偏讓他保護靈清,這外人誤會了靈清事小,不明太後的用意,讓皇家與忠勇伯府有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衛家家大業大,阮氏這個當家主母也不是白當的,太後早就把六宮大權交給皇後,到底年紀大了,腦子轉得沒有阮氏快,嘴皮子也沒有那麼利索了。
太後之前能拿身份壓著花容,卻壓不住阮氏。
畢竟國庫有三成的稅銀都是衛家商號上繳的,每年賑災善款,也少不得衛家出錢出力。
太後被阮氏噎住,阮氏又看向太子:“女子的聲譽何其重要,太子身為男子,聽說妹妹生病,不讓禦醫去診治,反倒帶著其他幾位皇子一同前往,難道是一開始就存著捉姦的心思去的?”
阮氏一語戳中太子的心思,太子連忙否認:“父皇那日犯了咳疾,所有禦醫都在父皇身邊守著,本宮也是擔心妹妹,所以才著幾位皇弟一道去看看
“既是探望,太子殿下為何要讓護衛搜屋?”
阮氏眼神犀利,有種看穿一切的通透。
太子原以為景陽侯剛到瀚京,不知內情,見阮氏如此,不得不懷疑衛家和忠勇伯府早就串通一氣。
太子的臉色難看起來,他繃著臉說:“本宮那樣做也是為了靈清妹妹的安危著想,若不是她當時表現得太心虛,本宮也不會如此
太子把鍋都推到花容身上,太後剛想幫腔,阮氏搶先笑道:“靈清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尋回來,父母皆已不在世,太子殿下若當真把她當妹妹看待,就該憐她惜她嗬護她,況且越西使臣團沒多久就要入京了,若是皇室鬨出什麼醜聞,昭陵的顏面何在,殿下身為一國儲君就不想想麼?”
阮氏的語氣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字字鍼砭,不比朝堂上那些大臣氣勢弱,太子這些時日在朝堂上捱罵,沒想到來了慈寧宮還要被婦道人家罵,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但他不能在明面上得罪衛家,隻能壓著脾氣說:“夫人說的是,所以本宮今日來是特意向靈清妹妹道歉的
太後冷眼睨著花容,示意她趕緊說話。
阮氏看得分明,幽幽道:“太子殿下能拉下身份給靈清道歉確實不易,但那晚的事已經有流言傳出,過幾日景陽侯府正好要辦喬遷宴,太子殿下若能到場當著所有人的面幫靈清解釋清楚就好了
太子擰眉,難以置信的問:“夫人的意思是要本宮當眾道歉?”
這個要求實在太過分,太子的語氣難掩怒火,阮氏並不與太子爭論,溫和笑道:“臣婦隻是提議,殿下不願意也沒有關係,臣婦自會想辦法為靈清澄清,但靈清頭上的傷還沒好,若是叫人誤以為殿下因為誤會險些逼死齊王孤女就不好了
話裡滿是威脅。
太子氣得險些咬碎自己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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