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珠大眼睛迷茫的看著唐書儀,她不懂什麼意思。唐書儀看向一邊的蕭玉宸,“你說。”
蕭玉宸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教導妹妹的機會,就挺了挺胸膛道:“營營青蠅,止於樊。愷悌君子,無信讒言,蠅營狗苟之輩都是小人行徑。”
蕭玉珠更懵了,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看蕭玉宸又看唐書儀。唐書儀噗嗤笑了,她這次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掉書袋了。
喝口茶壓下臉上的笑,她跟蕭玉珠道:“你大哥的意思是,那蕭青雨用珠花這種小恩小惠,籠絡人心孤立你的行為,是小人行徑,而且落了下成。”
蕭玉珠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唐書儀又跟她解釋:“如果蕭青雨自身夠優秀,又何必用小恩小惠籠絡人心?而且,那些能被小恩小惠籠絡去的人,大多是心誌不堅、貪圖小利的人,這樣的人是不能交往的。今天一個珠花能讓她們去孤立人,明天更貴重的東西,是不是就能讓她們去害人?”
蕭玉珠聽後咬了咬牙道:“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們玩兒了。”
唐書儀點頭,“交朋友要情趣相投,看待原則性問題觀點一致。”
說三觀一致,估計小丫頭也聽不懂。不過,就是這樣說,她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唐書儀摸了摸她的頭道:“不懂沒事兒,娘以後慢慢跟你說。”
那邊蕭玉宸聽了唐書儀的解釋,很佩服,就道:“還是母親講的通俗易懂。”
唐書儀想到她剛才掉書袋又笑,“你妹妹讀書少,引經據典她聽不懂。”
蕭玉珠聽到唐書儀說自己讀書少,又鼓起了小臉兒,唐書儀就摸著她的頭說:“我們玉珠讀書少是因為年齡小,以後每天多讀書,說不定到了你大哥這麼大,比他讀的書還多。”
小丫頭聽了這話高興了,咧開嘴笑,蕭玉宸一臉無奈。
“玉宸你也挑挑料子。”唐書儀轉移話題。
蕭玉宸不像蕭玉銘那麼糙,對儀表很注重。起身走過去,手伸向那匹月牙白的蜀錦,但還沒碰到手就收了回來。他想到剛才蕭玉銘說,白色的衣服騷。
唐書儀看到他的動作,也想到了蕭玉銘的話,哈哈笑了起來,就是蕭玉珠也靠在她身邊笑。蕭玉宸尷尬又羞赧,就跟還在笑的唐書儀說:“母親也幫我選選吧。”
唐書儀止了笑,挑了幾匹布在他身上比了比,“就這幾匹吧。”
然後她看向一邊的皮料,蕭淮作為大將軍,身手自然不差,他又喜歡打獵,所以家裡的皮料很多。狐皮、貂皮、狼皮、鹿皮應有儘有。
“這幾塊貂皮給國公爺做個披風,”唐書儀拿出幾塊黑裘皮道,然後她又拿出兩塊狼皮,“這兩塊給國公爺做雙靴子。”
她口中的國公爺,自然是唐國公。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唐國公處處為她和三個孩子著想,她也應該投桃報李。
又挑了幾塊皮料,給自己和三個孩子做披風,唐書儀就讓人把料子給搬走,然後跟蕭玉宸說:“過幾天齊府老夫人過壽,我們守孝期不能參加宴會,你明日帶著禮物去一趟齊府,提前給齊老夫人賀壽。”
蕭玉宸點頭應好,唐書儀又道:“雖然之前你父親跟齊尚書之間有些齟齬,但他們兩人並沒有大仇恨。齊尚書跟你舅舅他們政見一致,我們也不能疏遠了。”
蕭玉宸很認真的點頭,“兒子明白。”
現在皇帝老邁,所謂的政見一致,就是他們都意屬於哪個皇子,或者都保持中立。但不管他們意屬某位皇子也好,中立也好,都必然是要跟二皇子對立的。
蕭玉宸之前心思都放在讀書和柳璧琴身上,對朝政和庶務都不瞭解,但這幾日他開始逐漸接觸那些事情,就很清晰的知道,幾位皇子誰當皇帝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二皇子。
現在齊良生跟國公府政見一致,也就是說他也不意屬二皇子。所以,可以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