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該休息的休息,該守職的繼續守職。但心裡的弦都緊緊地繃著。夫人做事情真是果決又讓人畏懼。
這邊,唐書儀回了寢室,就見蕭淮正坐在榻上看書,看到她進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書道:“處置好了?”
唐書儀嗯了一聲,走過去坐到床沿,“把一家人都發賣了。”
蕭淮把手中的書放在小機上,“夫人做事果決。”
唐書儀睨了他一眼,脫了鞋子上床,“睡吧。”
她放了帳子躺下,蕭淮看了看那兩米多寬的大拔步床,再看看自己身下隻有一米來寬的小榻,忽然覺得榻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
屋裡燃了幾個炭盆子,自然是不冷的,他脫了外衣道:“夫人晚上睡覺留燈嗎?”
唐書儀:“不留。”
蕭淮走過去把燈熄滅,房間裡瞬間一片黑暗,他走到窄小的榻邊躺下,對著寬大的拔步床說:“夫人,晚安。”
唐書儀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晚安。”
她能想象到,蕭淮肯定睡不著,其實她也睡不著。獨自一人幾十年了,忽然有個男人跟自己同屋而眠,能睡得著才怪。不過睡不著也得睡,她閉著眼睛數星星,不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
這邊蕭淮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輕輕歎了口氣。他因為習武耳聰目明,又不由自主地關注著床上的人,對方的呼吸他都能聽得清晰,自然是無法入睡的。現在見她睡著了,他閉著眼睛念清心咒,慢慢地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唐書儀還睡得很沉。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然後到了院子準備打拳。但見已經起來的仆從,不是婆子就是小丫鬟,他邁步往練武場而去。
剛出院門,就見他的兩名親隨在門口候著呢。從兩人手裡接過自己的偃月長刀,他邁步往前走,兩名親隨馬上跟上。
於勇誌還快走兩步道蕭淮身邊,小聲問:“主帥,是不是您從此以後就能住進夫人的院子了?”
蕭淮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不會說話。不過他還是答:“是。”
於勇誌嘿嘿笑,“那屬下今日就把您的東西搬到世安苑。”
蕭淮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
唐書儀醒來撩開帳子,就見榻上已經沒有人了。古代在朝為官也真挺不容易的,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每天都要天不亮就要起床。
她側身穿上鞋子下床,翠竹翠雲聽到動靜就挑簾子進來,然後伺候她梳洗。等她梳洗完蕭淮過來了,渾身冒著熱汗。唐書儀見狀吩咐人道:“打水過來。”
翠雲吩咐一個小丫鬟出去打水,那小丫鬟端了冒著熱氣的水進來,放下後就往後退了好幾步,好似蕭淮是洪水猛獸一般。唐書儀見了忍不住樂,她不過是威懾一下而已,沒想到大家這麼緊張。
蕭淮倒是沒有發現這些,自己挽了袖子就去洗臉了。之前做李承允的時候,身邊一群人伺候,後來成了蕭淮,無論是在敵營潛伏還是後來回了西北軍,生活起居都是他自己動手。
唐書儀靠在桌子邊,看著他洗臉,覺得有這麼一個人進入自己的生活,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PS:下一章估計被稽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