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認真,好似真的要與蕭玉銘討論如何殺人一樣。
蕭玉銘低頭跪在那裡不語,就聽唐書儀又道:“你拿著刀,衝到二皇子府,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了他?”
“當然不行,”蕭玉銘出聲反駁,“二皇子府守衛森嚴,我根本就沒辦法持械進去。我們應該這樣....”
蕭玉銘壓低聲音,眼神晶亮地說:“打聽好他什麼時候出行,在他出行的時候,製造意外,然後....”
他抬起手,眼中帶著興奮的光,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唐書儀:“.......”
難道他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娘,你覺得這個方法不行嗎?”蕭玉銘見她沉默,又道:“要不就下毒。買通他府裡的人,給他下毒,或者買殺手....”
“停。”唐書儀趕忙製止,然後低聲說:“刺殺二皇子,一個不好我們全家都得玩完。你不能輕舉妄動,知道嗎?”
蕭玉銘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哦,我知道,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動手。”
現在沒有動手?這是以後要動手?
唐書儀抖著手指,指著他說:“再警告你一次,絕對不能私自對二皇子下手。”
“娘,你也想殺了二皇子吧?我聽你的調遣。”蕭玉銘道。
唐書儀:“...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二皇子?”
蕭玉銘:“您剛才不是說不讓我私自殺他嗎?那也就是說,您有決策。”
唐書儀覺得自己要被他帶歪了,頭一時有些大。她快步在房間裡踱了一圈步,等大腦清醒一些了,回到蕭玉銘跟前,蹲下身子,一字一句地跟他說:
“任何事情隻要做了,都會有痕跡,
别心存僥倖。你要是動手殺二皇子,萬一事情暴露,後果是你能抗得住,還是我能?”
蕭玉銘聽了他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娘,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能力,我不會動手的。等以後我有了殺他的能力了再說。”
唐書儀絕對相信,這貨之前肯定有過殺二皇子的念頭。現在強硬地阻止不是明智之舉,他正是叛逆的時候,越強硬阻止,說不定他真會去乾。到時候他真的把二皇子殺了怎麼辦?
二皇子死不死地跟她沒有關係,但不能是蕭玉銘殺的。現在他們一家,可頂不住皇帝喪子的怒火。
“是,二皇子與我們有仇怨,他絕對不能當上皇帝。”唐書儀蹲著身子,壓低聲音說:“不能讓他當上皇帝方法多得是,而且不願意他當皇帝的,又不止我們,沒有必要用最笨最危險的方法,那是魯莽。”
見他抿著唇,目光若有所思,覺得他把話聽進去了,唐書儀又道:“你十四了,雖然...已經是大人了,但經曆的事情還少,手段計謀也捉襟見肘。有些事情,你覺得簡單但做起來並不容易。像你逃個學都能被同窗舉報,還能引發混戰,最後被退學,更何況殺人那麼大的事情。”
聽到自己被退學,蕭玉銘也沒有多少羞恥感,他咧嘴笑道:“娘,我知道了。我也就是說說,不會真的動手的。”
唐書儀見他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心不知怎麼就又一顫。默默地吸口氣,她道:“你知道就好。”
“娘,你要罰我跪多長時間?”蕭玉銘咧嘴笑著問。
唐書儀再次重新整理了對這個二兒子的認知,這是一個危險的滾刀肉。她站起身,道:“你以後不用去書院讀書了,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你想明白了就能出祠堂。”
“娘,我現在就想明白了。”蕭玉銘動了動膝蓋道。上次被關在書房,不用下跪,還可以躺在小榻上睡覺。這一次,可是要跪著,他想馬上出去。
唐書儀冷哼一聲,“不,你沒有想明白,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