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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許時蓓上課都無精打采。
她反覆點開那封陳泰給她發的郵件,忽而心思一動,切換到了搜尋引擎。
搜尋了一下這個全球著名的律師事務所。
映入眼簾的搜尋結果很多,但無一不是指向這是一個全球頂尖的律所。
身旁的林玥見她一早上都沒什麼精神,探了個腦袋過來她。
“liffordhne?”
許時蓓:“你知道它?”
林玥雙眸發光地點頭,“知道啊!哪個學法律的不知道它呀!”
許時蓓一怔,因為她就不知道。
“liffordhne今年發出訊息,要招攬第一位華人合夥人,不知道它會給誰發出橄欖枝呢!”
“不過這哪還用猜啊!整個帝都,就隻有律師能去啊!”
她話落,就感覺到許時蓓的臉色不太好。
她連忙捂住了嘴巴。
畢竟,許時蓓跟律師才剛剛和好。
她有些抱歉地撓了撓腦袋,安慰她:“律師他肯定不會去的啦~”
“畢竟是常駐倫敦的全球合夥人誒。”
許時蓓還沒有畢業,他去了倫敦,兩人見面的次數就更加屈指可數了。
林玥後面說的話,許時蓓一句也沒有聽清。
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行舟要去。
行舟昨晚顧左右而言他的表現,再一次印證了這個猜測。
而她,一個連法考都沒過的人,能做好一份助理工作已經那麼不容易。
她如何才能夠到那樣的高度。
她心間翻湧起酸澀,忽而蔓延至四肢百骸。
而行舟要去這件事,更讓她難過的大概是——
他把這件事藏了起來,沒有讓她知道。
她好像再一次成為他手上的一宗案卷。
等事情塵埃落定後,他會向她宣佈這件事。
就像他向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宣佈一樣。
許時蓓神情灰暗了下去,原來他並沒有改變啊。
他還是那個理性的他。
也許不是他太過理性,而是他對她的愛還不足以讓他動搖吧。
又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妥協吧。
許時蓓心底淒愴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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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時分。
許時蓓被行舟派來的司機接到了安排好的化妝室。
她全程安靜地任由化妝師和造型師搗鼓,表情始終靜靜的,讓人不透她的情緒。
最後妝造完成,選禮服時,她掃過一排華麗迤邐的禮服上。
視線落在那件行舟讓她選的黑色禮服上。
是一套裹胸絲絨款的魚尾裙,與她跟行舟第一次見面的那套很相似。
她眸光一頓,在造型師的催促下,纖細手指輕輕一滯,還是落在了這一套晚禮服。
她歎了口氣,決定再給行舟一次機會。
她換好衣服後,來接她的行舟也到了。
他站在入口處,眼眸望向那麼纖細窈窕的身影,眸光毫不吝嗇驚豔。
他唇角拓起,紳士地曲起了手肘,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樂潺潺響起,“許時蓓小姐,準備好了嗎?”
許時蓓一怔,她緩緩地彎起唇角,精緻的面容迭盪出絲絲俏媚,帶著黑色絲絨手套的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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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場所定在一處家旗下的一家地處半山的五星級酒店宴會大廳。
外廳是天然草坪,花香四溢,暗香浮動。
內殿已有不少人。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華美的水晶燈照耀得整個會場富麗堂皇,奢華至極。
隨著入處一陣喧嘩聲響起,眾人都停頓了下來,朝著緩緩走進會場的一對男女投去目光。
行舟一身手工定製的純黑色燕尾服,頎長身影矜貴卓越,他手肘處微曲著。
深邃的鳳眸淡淡掃了一眼現場一眾視線,最後溫柔地垂落在他身側的女孩兒身上——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