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玉蘭直接就在家裡請客吃飯,氣氛寬鬆,還方便聊天說話,不經意間將大夥的關係拉得很近。
等衛江南等人趕到的時候,裴一功早已在座,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是金玉蘭的愛人,市農科院的一位研究員,戴著眼鏡,皮膚黝黑,一看就是憨厚老實的那種類型。
通常來說,每一位身居高位的女乾部身後,都有一位默默奉獻的“家庭煮男”。
“玉蘭書記好,陳教授好,一功縣長好!”
衛江南笑哈哈地和大家打招呼,又奉上菸酒禮品。
第一次到金玉蘭家裡做客,這個禮節是要講究一下的。
金玉蘭照例客氣了幾句,喜氣洋洋的。
終於當書記了,心裡自然是非常高興。
“江南,我們還沒恭喜你呢……”
裴一功心情也非常隻好,笑哈哈地起身和衛江南握手。
在自己人面前,衛江南倒也並不太謙虛,笑著說道:“也是為了工作方便,實話說,一功縣長,你這一離開,我還真擔心文濤書記會改弦易轍。”
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官場常態。
新書記總是要有些自己的東西才顯得不同尋常,真正能做到蕭規曹隨的一把手可是不多。
原因倒也簡單:出了成績大家不記得你,都說是前任的功勞。要是沒出成績,那就是你太差勁了。水平太次。
裴一功笑了笑,說道:“不會。江文濤雖然心胸狹窄了點,腦子還是不笨的。他知道要怎麼樣做才能出成績。再說了,就算他有這個想法,應該也有人會及時提醒他,别亂來。”
衛江南便豎起大拇指。
實際上,裴一功的政治敏銳性是很強的,對王洪達的心思,猜得那叫一個明明白白。
“江南,芸芸,小餘,請坐請坐,别站著呀!”
金玉蘭一迭聲地說道。
大家在客廳裡落座。
金玉蘭是縣長,在縣裡,自然是按照最高規格來分配的住房,三室兩廳,倒也寬敞,關鍵采光和通風都十分良好,裝修什麼的,也很有品味,比高妍那個稍顯簡陋的二居室小窩,顯得高檔多了。
可見高市長也算是個工作狂,在生活上沒啥追求。
衛江南的眼神,落在對面牆上的一個條幅之上,上邊寫著四個大字:上善若水。
字體飄逸,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衛江南雖然不是書法名家,卻也能看得出來,這是出自名家之手。
不由得站起身來走過去,仔細欣賞起來。
金玉蘭正在親自給他們端茶水,見狀笑著問道:“江南,你也喜歡書法嗎?”
衛江南笑道:“這我可不內行,不過這位範大師,我倒是聽說過,很有名氣啊……聽說他的書法真跡很貴,要上萬元一尺。”
書畫作品,市場上是按平方尺來論價的。
就這個四字條幅,最少也在好幾平方尺,市場價格得四五萬。
也許還不止。
因為就算是同一個書法家,作品也有高下之分。
普通作品和得意之作,價格相差極遠。
金玉蘭哈哈一笑,說道:“範大師的真跡,這一幅可不止幾萬塊,至少也得十萬以上。不過嘛,我這不是真跡,是摹本。”
“掛在這裡,就是附庸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