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扔過去一封信,語氣不善:“你讓人做的?”
傅今安接過信,看也沒看,夾在兩根手指之間,道:“奉勸你一句,若是這個靖國公你還想當,就老實一些,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你!”
傅義今年四十有一,可為了顯示出國公爺的威嚴,早早續起了鬍鬚,此時被氣得鬍子都快立起來了,最後卻無力次垂下手,語重心長道:“如今你也成了親,雖然那兩個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可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你就為以後的孩子想想?你這麼跟我做對,到底有你什麼好處?”
傅今安將信扔回他的懷裡,不用看也知道上面說的是自己將傅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條財路給斷了的事,起身道:“好處沒有,可是也沒有壞處。”
走到門口忽然回頭,道:“回去管好你兒子那雙眼睛,再有下次,挖出來喂狗!”
傅今安走後,傅義身邊的小廝進來,低聲道:“國公爺,柳家那邊咱們怎麼交待?”
傅義笑了一聲:“放心吧,冤有頭債有主,傷柳子墨的是傅今安,與我何乾?”
他不過是想通過柳子墨在邊關的路子賺點銀子,誰知卻被這個煞神發現了。
小廝:“是。那世子爺那邊……”
提起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傅義就氣不打一處來,早上連他都看出來了,别說那個野種了,看來真得好好管管了,不然真不知道那個野種能做出什麼事來!
“去,把世子爺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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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安離開後就直接回了傅府,路上長影回道:“大人,夫人已經知道了。”
傅今安挑眉:“那個叫青川的說的。”
長影點頭:“屬下試過了,身手還不錯,警覺性也行。”
“嗯。”
傅今安應了一聲。
他確實是故意讓長影露出破綻,想試探一下青川的身手,若是沒用趁早打發了,他再給她找個可用之人。
回到屋子,見洛染果然端端正正坐在榻上,顯然是在等自己。
傅今安脫掉靴子,懶懶地靠在榻上,長腿微曲,雙手枕在腦後,含笑看向她:“你想問什麼,問吧。”
洛染便也沒扭捏,問:“林守成是怎麼死的?”
傅今安簡單回答:“中毒,枕邊人下的毒。”
洛染皺皺眉頭,想了一會兒,問:“跟我中毒那件事有關?”
傅今安點頭:“是。”
洛染:“你懷疑幕後另有其人?”
傅今安眸子微縮,這回沒那麼快回答,反而問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為什麼,當然是根據上一世猜到的了。
兩世中的是同一種毒,還是來自南邊,二叔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隻是不能跟他這麼說,正在想怎麼說時,就聽傅今安忽然道:“沈聿知告訴你的?”
洛染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承認:“對。表哥幾個月前去兩廣,我便求他幫忙。”
她的皮膚是那種白得近乎透明那種,眉毛又細又長,平時不動的時候比畫上的仕女還要恬靜。隻要稍微有點動作,就像畫上的美人活了過來一樣。
包括她剛剛眼尾處那轉瞬即逝的一下,傅今安也捕捉在眼中。
隻是他不動聲色,假裝沒看出來,點頭道:“沒錯,上次你中的毒就是有人通過林守成轉交,最後傳到李氏手裡的。”
“然後呢?”
洛染不自覺地問道。
傅今安感覺有些好笑,道:“難道沈聿知沒跟你說,傳毒的那個人現在在他手裡呢嗎?”
洛染眼神一閃,忙移開視線,掩飾般地撥了一下額前的碎髮,道:“哦,表哥沒來得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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