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到了皇宮,下了馬車後,便被太監一路引領著往皇宮內方向行走,忽然袖子裡被塞入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薑雲絮驟然一愣,抬頭看了眼小太監,指尖輕輕摸了摸牌子上的字。
一個大大的免字!
薑雲絮眼皮跳了跳,這竟然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
隻是這金牌到底是誰給的呢?
正想著很快就到了慈寧宮,沒進門便聽見了太後怒吼聲,以及砸碎的瓷器聲。
緊接著裡面傳來了慶王妃辯解的聲音:“母後,兒媳是真的不知道妹妹喝醉了酒會誤入船坊,也怪兩個船坊長得很像,兒媳若是知道,一定寸步不離地看著妹妹。”
“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求母後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薑雲絮聽著慶王妃如此卑微,心裡忽然沒底,這太後脾氣一定很暴躁。
她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就聽一道尖鴨般的嗓音響起。
“三王妃到!”
薑雲絮深吸口氣,低著頭邁進了大門,進殿就察覺了一股子陰冷肅殺之氣。
“臣婦拜見太後。”
許久上首都沒有動靜,薑雲絮一直都不敢動,保持著姿勢,膝蓋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酥酥麻麻的涼意,額前不知不覺滲出細膩的汗。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抬起頭!”
薑雲絮依言抬頭,一張醜陋的容顏頓時讓太後眉頭緊擰,露出厭惡之色。
“你就是醫治好小皇孫的三王妃,薑雲絮?”
薑雲絮垂眸:“正是臣婦。”
太後倏然冷笑:“今日是你算計了大公主?”
“豈會?”薑雲絮露出驚慌之色,擺了擺手示意不是,卻剛好將衣袖中的一塊金牌露出小角,被太後瞥見,太後頓時緊緊蹙眉沉思。
“臣婦冤枉啊,臣婦根本就不知道大公主也去了湖心坊,臣婦隻是陪同父親去商議一些事的。”
“商議什麼事兒?”太後咄咄逼人繼續追問。
薑雲絮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托盤而出:“臣婦的娘不見了,心裡很是擔心,想找父親問個清楚,是生是死都要見一見。”
這話讓太後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就在此時,慶王妃忽然暈了過去,嬤嬤見狀趕緊派人去請太醫。
不一會兒太醫就來了。
太後耐著性子默默等著,直到太醫跪在太後跟前說:“恭喜太後,慶王妃這是喜脈啊,而且從脈象上看,應該是雙生子。”
話落,太後整個人都愣了,又質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回太後,慶王妃這是喜脈呀,已經快一個月了。”太醫說。
太後又驚又喜,憤怒已經被喜悅衝散了不少,她立即對著嬤嬤說:“快扶著王妃進去休息,哀家稍後就來。”
看太後的表現,薑雲絮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兒子終究是比女兒重要些。
用女兒的前程去拉攏一個權臣之家,太後一定會同意的,將昭和大公主嫁給薑二老爺,兩家便算是同盟了,也是變相的給慶王府增添助力。
太後斜了眼薑雲絮,眸光暗含打探:“依你之見,該怎麼辦才好?”
薑雲絮迴應的很快:“宰相府肯定不能虧待了大公主,十裡紅妝,傾儘所有娶起進門,以正室之禮聘之。”
太後聞言倒是沒有搭話,而是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去吧。”
“是。”
出了慈寧宮的門,薑雲絮整個人才算是活了過來,她知道自己剛剛從生死關頭走了回來。
剛才,太後明明是動了殺氣的,隻是被慶王妃這一胎給減弱了。
薑雲絮捏了捏衣袖中的令牌,氣的牙根癢癢,大約猜到了是誰給的令牌。
陵州帝!
這令牌是假的,捏起來竟是軟的。
若不是慶王妃今兒擋在面前,薑雲絮不敢想象太後盛怒之下會對自己做什麼。
“公公,這令牌我受之有愧。”薑雲絮將令牌重新交給了剛才塞給她的那位小太監。
小太監一愣,還沒說話,隻見薑雲絮已經起身走出去好遠了。
而另一邊,陵州帝瞥了眼桌子上捏的不成型的金牌,忽然嘴角翹起笑意。
“三王妃當真是完好無損的出了慈寧宮?”
小太監點頭;“回皇上,奴才親眼所見。”
陵州帝忽然歎了口氣,將那枚令牌收起來,轉手寫了封聖旨:“傳令下去,三王妃救治小太子有功,特賜封號宸王妃,賞良田千畝,金銀玉器數件……”
唸了一串的賞賜後才停下,小公公猶豫著問:“皇上,僅僅是賞賜三王妃一人嗎,那三王爺呢?”
陵州帝斜了眼小太監:“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