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這點我確實沒想到,回想出車禍那晚的經曆,那人確實有點弱,不像吃職業飯的。(主要因為那晚我頭撞破了,腦袋迷糊不清,要不然我一秒鐘就能放倒對方。)
我問:“那你現在又改主意了?殺了我你就不怕田三久找你?那個殺手住在哪裡?”
“你問他?反正你馬上要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他住在南碼頭小區
“阿嚏!”
“媽的,今天怎麼有點感冒
李康陽猛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才說:“至於你問我怕不怕田三久,說句實話,我他媽當然怕,你就算把全國在道上混的人全算上,又有幾個敢和他田三久正面掰掰手腕的?”
“最多也就是那兩三個成名已久的老傢夥敢而已,我的鎮海幫就算能在穩定發展個十年,估計也不行
“但是.....怕可不代表我不敢做啊,我李康陽殺自己親哥都不帶眨下眼的,你又算得了什麼?”
“這麼說你今天是下定決心要除掉我了?”
“沒錯,我這次可不是鬨著玩,就說這個不知道你從哪裡搞來的這東西
坐在後排的人遞來一個包。
李康陽小心接住後,臉上心有餘悸道:“這玩意兒我谘詢過專業人士,一旦引爆,威力足夠輕鬆夷平一整棟大樓,這種事兒我都不敢乾,你他媽卻敢乾?我真不知道是該誇你膽子大還是該說你傻,一旦這玩意兒傷到了普通人,你知不知道後續會引起多大的麻煩?你真以為那些白道上的人都是吃乾飯的?”
“所以說兄弟,你這次做的實在過界了,我不敢留你!你讓我寢食難安!”
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我表面上神色輕鬆,實際上心裡已經有點發怵。畢竟論雙方身份不同,我隻是一個有些背景的北派盜墓賊,他則是真正走在黑路上的地方老大,殺人,搶劫,黑吃黑,拐賣婦女兒童,他什麼都敢做。
“行了,該聊的也聊了,動手吧
李康陽話音剛落,立即有一人從背後死死勒住了我脖子。
我立即大喊:“先等等!”
“你又他媽怎麼了!我說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我很快的!”
我大聲道:“好歹咱們兄弟一場!你總歸得讓我走的體面些!你瞭解我的!我這人怕疼!前頭有家飯店!你讓我喝兩杯在上路也不遲!畢竟過去砍頭的人還要給碗送行酒!”
李康陽揮了輝手,示意手下先鬆開我。
他譏諷般看著我笑道:“有意思,田三久天高皇帝遠,那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能玩兒出來什麼花樣
幾人開門下車朝位於兩百米外的飯店走去,我雙手插在兜裡,面無表情跟著他們走。
這幾人不知道的是,我右手在兜裡已經快速發了一條簡訊。
我根本不用拿出來看,簡訊是我來海世界這裡見麻子前就編好了的,儲存在草稿中,另外,通訊錄中每個人的號碼在第幾行幾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到了飯店也沒點菜,李康陽拿了瓶白酒拍我面前大聲說:“來吧兄弟!多喝幾口待會兒就感覺不到疼了!到下頭替我向我哥問好,我給你十分鐘時間,慢慢喝!”
其他幾名打手哈哈大笑!他們知道我跑不掉,在笑話我。
“沒杯子啊?老闆!拿個杯子過來我說。
把頭說過,無論面對什麼情況都要時刻保持理智和鎮靜,我不慌不忙給自己倒了半杯,靠近聞了聞,又來回晃了晃,這才淺抿了一小口。
隨後。還不到十分鐘,外頭突然有輛警車開過來停在了飯店門口。
李康陽和他手下幾個人看到了,臉色刷的變了!
“你瘋了!你他媽難道想和我同歸於儘!”
我面無表情道:“你是幫派的我又不是,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我為什麼要和你同歸於儘?”
李康陽看著我,冷冷道:“别小看我,你以為我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沒點人脈?老鬼!給劉隊長打電話!就說我帶人在這裡辦事兒!讓他們撤走!”
叫老鬼的這人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很快他又說:“什麼情況老大!那邊兒不接咱們電話了!”
至此,李康陽臉色更加難看,他瞪著我!似乎現在就想弄死我。
這時。三名身穿製服的人走了進來,立即嗬斥問:“都别動!誰叫李康陽!”
李康陽馬上換了副面孔,陪笑道:“幾位我就是,怎麼了?我和你們副所劉隊都認識的,我們喝過酒
“老實點兒!别廢話!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持有危險品爆炸物!”
馬上又有一名穿製服的面衝進來大聲說:“東西找到了!在車裡!”
下一秒,李康陽和他手下就被按在桌子上並拷上了手銬,這些穿製服的全程都沒看我一眼,似乎把我當成了空氣。
李康陽全程沒喊沒叫,到門口那兒時,他回頭冷冷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說:“你等著!咱兩沒完!”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著真正引爆炸藥,我哪裡有那個膽子,今天這一幕才是我的最終目地!
後來策反麻子,包括今天一個人來水世界這裡,全在我的安排算計中,我早猜到了麻子會反手賣了我。
幾天前和查叔在茶餐廳吃飯,我便已經讓夏水水答應了幫我忙。
夏水水拜托了他那個在部隊的什麼叔叔,剛才的簡訊不是發給把頭魚哥,也不是發給田三久,是我提前編輯好發給夏水水的,我和她約好了,隻要收到簡訊那邊兒就動手。
我算準了李康陽就算進去了也不敢暴露我身份,他哥的秘密掌握在我手中,除非他想判死刑!否則,他絕不敢在帽子面前提我項雲峰一個字。
今天人贓俱獲,就非法持有爆炸物這一點就足夠,他肯定明白這樣自己罪不至死,但多久能脫身出來!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想了想,我立即打電話給馬大超道:“喂,讓你那些人在道上放訊息出去,就說鎮海幫的老大出事兒進去了,沒個一年半載的出不來,之後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是誰想動就能動,我傷成這樣了那就要有人付出代價,
掛了電話,我慢慢喝完剩下的半杯酒,隨後起身離開海世界,趕往那個什麼殺手住的南碼頭小區。
不用他找我,我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