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喜歡,我收到了。”
顧清漪破涕為笑,隨手摸了一把眼淚就往季淩熙身上抹,“你怎麼跟收快遞一樣的?”
“嗯!因為你就是我最珍貴的禮物。”季淩熙從善如流,完全不覺得這話出自自己口中有什麼不對。
顧清漪眨巴了兩下眼眸,紅著眼眶問他,“怎麼說話這麼好聽?我剛剛可是把鼻涕和口水都擦在你身上了。”
季淩熙並不介意。
他淺笑,“這是我衣服價值的體現,也是它的榮幸。”
顧清漪心中暖暖的,身子越發軟和得像隻發懶的貓。她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一臉甜笑,“季淩熙,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季淩熙不做停頓,“當我遇見一個叫顧清漪的女孩的時候。”
顧清漪鼻尖一酸,後牙的酸脹讓她無法第一時間開口。她進進出出的吞吐氣息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將酸澀壓在心底。半晌哽咽出聲,“季淩熙,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
從她遇見季淩熙開始,雖然他曾對她冷言冷語過,但從來不會對她冷心。即便是她不記得他,甚至傷害過他,他還是會在第一時間站在她的身邊為她遮風擋雨。
這樣的深情,讓她無以為報,又深深的覺得自己是多麼的不堪。
她不會忘記,她和别的男人有了一個顧亦樂。
季淩熙也沒想到顧清漪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想了想,覺得任何一句話好像都無法表達他現在內心的想法。
譬如,我喜歡你,這個喜歡的程度太輕,表達不了他內心對她的情感。
譬如,我愛你。這個太簡單也太沉重,讓人壓著透不過氣,也無法很快的接受。
最後,他舌尖一繞,冷峻的面容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因為你是顧清漪。”
隻因為你是顧清漪,所以我願意喜歡你,願意愛上你,願意在任何事情發生後站在你的身後為你遮風擋雨,願意春夏秋冬,晝夜顛倒,槍彈雨林,榮辱與共都與你在一起。
顧清漪才收好的情緒,又因為季淩熙這句簡單的告白而淚流滿面,她悶在季淩熙的懷裡任淚水橫流浸濕了他的衣服,現在她好像除了哭,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做,就隻想這樣靜靜的窩在季淩熙的懷裡哭。
季淩熙抿了抿唇,玉色的容顏上棱角分明,那一雙黝黑至極的眸子在這一瞬間盛滿星光,溫柔的注視著顧清漪的小腦袋,然後伸出手笨拙的一下一下的摸著顧清漪黑色的長髮。
直到感覺不到懷中人的顫栗,他才偏頭想看下顧清漪的情緒。這一看,雙眸哭笑不得,顧清漪竟然披散著頭髮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耳邊被浸濕的頭髮淩亂的貼在她的面頰上,顯得她皮膚姣好,面容乾淨。閉上眼睛的眼眶還有些發紅,小鼻子一動一動的,無意吧嗒的嘴巴簡直就像睡著了的嬰兒。
季淩熙親親的吻去她睫毛上的淚珠,輕手輕腳的將她的身子放在床上,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後又在她眉間落下了一吻。
“睡吧!有我呢!”
他聲音輕柔雅緻,也不管顧清漪是否聽得見。
大約是聽見了季淩熙的聲音,顧清漪平整的唇角忽然彎了一個弧度,估計是夢見了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