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小侯爺那邊怎麼說?”
總不能放著不管,小侯爺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隻怕能把天捅出個窟窿來。
趙長渡提起桌上的茶壺,兀自倒了一杯冷茶,“他回府多久了?”
懷安道,“有一個時辰了
趙長渡眉目深沉,“嗯,那他應該見到他父親和小叔了
懷安嘖了一聲,狠,還是主子爺狠。
前段時日,自二姑娘應下婚事之後,爺便多方暗示老侯爺和皇後孃娘趕緊給小侯爺訂下一門新的婚事。
小侯爺的婚事自然是萬眾矚目,宮裡帝後也甚為關注。
這不,很快便有了人選。
皇後膝下唯一的女兒,月顏公主。
月顏公主今年十七,即將十八歲,承襲了謝氏一族的美貌,姣若秋月,天質自然,身為東黎唯一的嫡長公主,到現在還沒有訂下婚約。
誰都知道月顏公主心中愛慕的人是世子,一直在汴京癡癡地等著世子回來,可誰也知道,作為一國公主,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嫁進趙家?
成年人的婚姻不是你情我願的小事,她從一出生就註定了無法做主自己的婚姻。
而且,小侯爺誰的命令都敢違抗,可與月顏公主的婚事那可是聖上與皇後孃孃親自擬定的,若違抗聖命,便是將整個謝氏一族置入水火。
“那屬下派人去告訴二姑娘一聲
趙長渡漫不經心道,“嗯,别讓她太擔心,此事由我來解決
懷安不懷好意的笑道,“爺,你好像越來越關心二姑娘了
趙長渡剛入一口沁涼的冷茶,被懷安這話說得微怔。
他關心她?
他隻是……覺得,這些事都是他一個大男人該承擔的,像她這樣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隻需要在他的羽翼下被護著就好。
一想到她,心底便不自覺軟了軟,程氏和趙徽帶來的不悅也消散了許多。
她這個人好像有什麼特殊的魔力,能安撫他躁鬱的心。
“爺?”懷安眨眨眼,憨厚的擺了擺手,“小侯爺那邊,屬下親自走一趟?”
趙長渡擰著眉心回過神來,“不用,我親自去見他
他太瞭解蘇桓風倔強的性子了,這件事需要他親自去解決。
……
永安侯府。
月夜風高,庭院裡丫鬟護衛跪了一地。
“砰”的一聲,一件青瓷大花瓶砸在門框上,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是蘇桓風砸爛的第二十五件瓷器。
他嗓子也罵啞了,屋子裡能砸的東西也都砸了。
可他那怨種爹還不肯軟化態度替他去宮裡求情,他隻是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難道就這麼艱難嗎!
他根本不喜歡月顏公主!
月顏是他表妹,從小他看著她長大,就連她尿床的樣子他都看過,他們讓他怎麼娶她?!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之心?!
在他眼裡,月顏跟一個奶娃娃有什麼區别!
“小侯爺,您就消消氣罷!”老管家富貴叔苦口婆心的在門外勸了許久,“侯爺所做,都是為你好
“為了我好,就能把我喜歡的女人退婚?他是我親爹嗎?别我是他抱回來養的吧!”
“哎呀,這——”
一隻大手忽然按住富貴叔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