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江隱神色淡淡的走過來,一襲白衣,清風明月一般清俊。
劉漸仁與江隱也不過是一面之緣,隻聽說他是這顧家的贅婿,但卻是個榜眼郎君,十分有才華,為商的自小與做官的打交道,自然不敢小覷。
忙走上前,笑嗬嗬的問,“江兄昨日給小弟出的主意甚好,此刻那二姑娘怕是正等著呢,需要小弟好好去替她消解消解一番才好
“江兄,你今日可看到沒,那顧二姑娘喝了你那茶水之後,小臉紅得喲!真是好一朵出水芙蓉!嬌豔欲滴!那小嘴唇,小鼻子,小臉蛋兒,讓人真想好好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好好折磨一番!”
江隱聞言笑了笑,笑聲很低,風雪聲中幾乎聽不見。
他冷著眼,心裡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異樣,他雖然也恨顧櫻那樣對他。
但别的男人這麼當著他的面議論她的身子,他還是會不喜。
他打量著面前肥胖得眼睛隻剩下一條狹縫的劉漸仁,神色很深,“劉兄,你往西邊走,走上一盞茶的功夫,便能看到碎玉軒了
劉漸仁毫不生疑,伸出大手拍了拍江隱的肩膀,義氣道,“多謝江兄指路,待小弟成了好事,必少不了江兄的好處!”
江隱淡淡勾唇,神色若定,隻是一雙眸子諱莫如深。
看著劉漸仁離開連廊後,他冷著臉,面無表情的轉身便往碎玉軒走去。
……
碎玉軒內。
顧櫻被扶著躺在那張架子床上,李媽媽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出門去。
顧櫻神智不清,小手揪著衣襟,隻能先將身上厚厚的披風解開。
碎玉軒裡一個人也沒有,往日裡都是用來給外客休憩的地方。
她慌忙摸索著從床上下來,外頭的兩個丫頭也不見了。
她抿了抿紅唇,乾澀的嗓音輕輕喚了兩聲。
可外面還是無人應答。
她踉踉蹌蹌的走到門邊,小手扒拉著房門,發現竟然打不開房門。
“來人……來人!”
顧櫻聲音嘶啞的拍打著房門。
她們竟然把門鎖了……
她幾乎有些絕望,也意識到今日這場好戲必定是有人故意設計她的,現在她渾身無力,一會兒她們必定會安排劉漸仁過來……
到那時,她與劉漸仁生米煮成熟飯,她便是不想嫁,也不能不嫁了……
她心裡發酸,指尖狠狠嵌入掌心,又忙不迭尋了個尖銳的東西狠狠刺進自己的大腿,鮮血順著裙襬流下。
她總算恢複了些神誌。
正當她扒開窗戶,準備孤注一擲跳窗時,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道沉穩的腳步聲踏進屋內,寒風捲著雪粒從外頭吹進來,冷得人骨子裡發疼。
顧櫻再次清醒了些,身子半倚在窗邊,回頭往房門口看去。
來人笑吟吟的問,“二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櫻臉色一變,身子差點兒站不穩,“江隱?!”
江隱也不著急,笑眼看著她逃跑的動作。
“你……怎麼來了?”
他淡定的看著顧櫻淩亂的髮髻,那如綢緞一般的烏髮散在後背。
她越狼狽,他越覺得她美,美得動人心魄。
江隱走過去,輕而易舉地便將她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