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少將軍,有真有假,又如何分辨真假呢?總不能真把所有人全都殺了吧?”
“為什麼不能呢?”李恒語氣輕快的說道。
老錢頭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恒,他沒想到李恒真的會這麼回答。在老錢頭看來無論是將軍還是少將軍,都是人死的人不會亂殺無辜。
見老錢頭目瞪口呆的樣子,李恒笑嗬嗬的說道:“行了,不逗您老了,我當然不會把所有人全都殺了。那樣有傷天和,我就是要從他們中間找出真凶。”
“見到老錢頭要說什麼,”李恒抬起手打斷了他笑嗬嗬的說道,“您放心,我並沒有想從他們口中問出誰是真凶,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誰是真凶。”
“那少將軍要的是?”老錢頭有些疑惑的說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李恒笑嗬嗬的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老錢頭沒有再繼續追問,反而表情嚴肅的說道,“少將軍雖然殺了張赫震懾人心,眼前這些人也的確會害怕,可問題在於接下來呢?”
“少將軍讓丁滿一個一個去問,這些人也不殺,人群中那些聰明人很快就會意識到少將軍不是真的殺人,隻是想查清楚真相,他們不會開口說真話的。”
“誰說不殺的?”李恒笑眯眯的說道,“你老等著看戲吧!”
老錢頭笑著捋著鬍子點了點頭,將李恒叫到身邊問這些問題,也無非是想提醒一下少將軍。既然少將軍已經想到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個人轉了回來,丁滿也詢問完了二號,湊到了李恒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什麼便站直了身子。
“胡說八道!”李恒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拉出去砍了,順便把他的家人也全都一起送上路,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是,少將軍。”丁滿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了旁邊一擺手。
兩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架著二號就向外走,二號一邊掙紮一邊哭嚎,但是沒有用,很快兩個人就將二號送到了外面。
哭嚎聲更加的重了,但伴隨著一聲大喊:斬,二號瞬間沒了動靜。
夜晚微風輕起,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迅速撲進了每個人的鼻子。在場的每一個人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有的人直接就吐了。
李恒從老錢頭的手裡面接過了一方絲帕放在了鼻子下面,臉上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轉過頭對丁滿說道:“繼續。”
“是,少將軍。”丁滿點頭答應了一聲朝著三號走了過去。
丁滿來到了三號的面前,壓著腰間的刀盯著對方大聲的問道:“說說吧,你有什麼要說的?遺言留下來,我會帶給你的家人。”
三號抬起了頭,搖搖頭說道:“我沒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給我的家人,我倒是有幾句話要對少將軍說。”
丁滿轉過頭看向了李恒,目光之中帶著詢問。
“你說吧!”李恒坐直了身子,笑嗬嗬的說道。
“少將軍,我是遵化人,皇太極率人攻破遵化城的時候,我的家人全都死了,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這條命是大將軍救的,所以我為了報答他選擇了參軍。”
“到了軍隊之後,大將軍所行所為,讓我心中非常欽佩,如果說還有人能夠挽救這個天下,我相信一定是大將軍。少將軍今日所作所為,傷人和傷天心,最重要的是傷大將軍的威望。”
“我死不足惜,就當將這條命還給大將軍了,但是少將軍,我希望你能藉此罷手,不為了你,也為了大將軍,好名聲攢下不容易,丟掉卻隻需要一瞬間。”
“有意思,”李恒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在這裡還遇到了一位大才,行了,你說完了嗎?做完了好好上路,我們家的事還不用你操心。”
三號臉上閃過了一抹黯然,站起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目送著三號離開,李恒冷笑了一聲,掃過在場的眾人大聲的說道:“不用想什麼辦法,什麼說辭,在我這裡沒有用,打不出幕後真凶,你們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斬的喊聲,緊接著便是咕咚一聲,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人頭落地的聲音。
“繼續!”李恒眯著眼睛冷笑著說道。
丁滿邁著步子朝著四號走了過去。
“大人大人,我有線索。”四號一邊掙紮著一邊說道。
“規矩你懂嗎?”丁滿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懂我懂,”四號連連點頭說道,“我要是說假話,我願意天打雷劈,我願意讓我全家人陪葬,我真的有線索。”
“行了,帶走吧!”丁滿面無表情的說道。
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誰也不知道四號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時間不長,丁滿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少將軍!”來到了李恒的面前,丁滿將幾張紙對到了李恒的手中說道,“這是他交代的證詞,請少將軍過目。”
李恒接了過來點人頭看了起來,沒過多久,李恒就大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老錢頭說道:“好,太好了,你收起來吧!
“是,少將軍。”老錢頭低著頭答應了一聲,將手中的紙張收了起來。
李剛站起了身子,走步來到了兵丁們的面前,大聲的說道:“看來你們當中還是有些人知道一些有用的東西的,一個一個來也太慢了。”
“咱們想個新的辦法,有線索提供的站到右邊,沒有的站到左邊。站到左邊的去外面領死,挨個排著隊砍頭。站在右邊的,挨個進去提供線索。”
“在選擇好之前,我先提醒你們,你們都是家裡的頂梁柱,有的人還有妻兒,如果死在這裡,老父老母就沒有人奉養,我要背上惡名。”
“說不定家裡的田產被有錢人看上,你老父老母就要上街要飯死了都沒有地方埋。你的妻子會帶著你的兒子改嫁,你的兒子會跟别人的姓。”
“娶了你妻子的男人,接受了你們家的家產,睡著你的妻子,打著你的兒子,好好想一想自己該怎麼辦。”
“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不代表著背叛和出賣,燒掉這麼多糧食,燒掉這麼大的倉庫,往小了說,燒掉的是你們的口糧,是老百姓辛苦種出來的糧食。”
“往大了說,這是在挖山海關的根基,挖我爹的根基,挖大明朝的根基。他們做的是壞事,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壞事,你幫他們瞞著是在助紂為虐。”
“你說出來是檢舉,是大功一件,換換你們的腦子,想好了再做選擇,行了,現在開始!